和拓拔皇帝眼裡,事情卻是另一個樣子,原本暴虐不馴的魔刀,此刻在宋彥羽手中服服帖帖,只是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宋彥羽一直沒有向他們出手。他們不知道他在等什麼,而這讓他們倍感壓力。
這太折磨了,真正打起來倒也罷了,此刻宋彥羽什麼也不做,只是握著把刀,卻是給他們造成了太大的威懾,讓他們只能不停地消耗力量進行防禦,因為怕到時候宋彥羽殺過來的時候來不及,因為他的速度太快了。
太不公平了!長此以往,就算宋彥羽不出手,也能將他們倆活活耗死的。當然,愈少和拓拔皇帝尚沒有因能量的事發愁,他們體內都有特別的能量來源,宋彥羽想用這種方式耗盡他們的能量只能是痴人說夢。
他們只是因為一直處於巨壓之中,感到很憋屈,打不打都不由他們說了算,這種感覺真是太窩囊了!
事實上他們沒能看出宋彥羽和魔刀間的微妙平衡,完全是因為心性之力起了作用。宋彥羽考慮得很周全,他知道不能再給他們機會,尤其是不能讓他們看穿此刻的他,否則的話他們不可能還象剛才那樣遲疑,以致於白白浪費機會。
信眾的信念之力並不足以壓制他們倆,只能稍稍束縛他們一下,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能掙脫束縛遠走高飛。但這樣也罷了,宋彥羽擔心的是他們先殺個回馬槍,沒準就能給他造成重創,到那時事情就糟糕了。
而他使用出心性之力的本意是掩飾他魔刀間的真正對峙關係,然而沒想到的,這一招卻是歪打正著,對他和魔刀的對峙本身也起到了作用。
在心性之力的不斷侵潤下,他和魔刀間的聯結變得越來越深刻,並且還有不斷加深的趨勢,這一點是他始料未及的,讓他驚喜不已。而隨著這樣的聯結不斷加深,整個力量平衡也再度向他傾斜。
心性之力不愧是他所擁有的層次最高的力量,在關鍵時刻還是能發揮作用的。隨著力量平衡的傾斜,宋彥羽的心境變得輕鬆愉悅,也慢慢地安寧下來。他沒有想太多,沒有刻意加快收服魔刀的進程,只是順其自然。
他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眼下的速度已經令他相當滿意。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揮動魔刀發揮它的神威,向愈少和拓拔皇帝兩個敗類發起他強大的攻擊,不僅擊敗他們,更要從意志上摧毀和瓦解他們。
早已處於返神巔峰的心性,再次讓宋彥羽感受到了那種將突破不突破的境地,仿佛面前只是薄薄的一層紙,可是他就是觸摸不到,用盡全力力氣也夠不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層紙遮擋在面前,擋住無盡的玄機。
他已經隱約窺到薄紙那一邊的玄妙世界,感受到它的無限神奇,然而就差一點,就差一點而止步不前。那無限風光,甚至是神秘莫測的天機,就這樣隔在那一頭,讓他無法真正地靠近並領略。
宋彥羽雖然對心性充滿了期待,但他對心性的突破卻並沒有那麼渴求。雖然此刻就差那麼一層薄紙便一捅就破,他卻並沒有太多的鬱悶和沮喪。與之相反,他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對魔刀的馴服上,只是以旁觀的心態看待心性。
他卻不知道,他在無意中創造了一個奇蹟。有如他這般淡定面對突破的人,無疑是萬中無一的。在面對一捅即破的情況,還能夠如此從容不迫,就算不是絕後,也是空前。因為沒有人能夠經得起這種的誘惑,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
心性修為,本來便是道法自然,它的突破根本不是強求得來的。而是在達到一定的積累之後,水到渠成而有所提升。
宋彥羽在最關鍵的時刻,因為魔刀的緣故,沒有對心性的突破作出強求,此刻雖然感受不到它的好處,但日後一定會慢慢顯露出來。似突破非突破,事實上,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取得突破。
只不過這種突破和之前的突破完全不同,它不是頓悟似的,有明確的界線,而是如同春風化雨般潤物細無聲,是悄然發生的。在不知不覺中,一個重大的轉折已經發生,但也許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