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山嶺的寒冰靈氣就完全不同了——蕾婭望了望山嶺的方向,嘟囔道,如果她要上山,就算包裹在毛茸茸的冬衣里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重要的不是氣溫本身,而是元素生物自帶的強大寒冰靈氣,區區冬衣是抵擋不住的。
你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畫面:蕾婭藏在你的冬衣懷裡,變成了一個冰棍。你打了個噴嚏,一不小心把硬邦邦的蝴蝶翅膀撅折了。
……可怕。
啟程前如果能從勞米那裡藉助到什麼新能力,或許會有幫助吧。其實,魔法仙子冰雕也挺藝術的。
去勸說釀酒師將正牌的從牢獄裡釋放吧,或者去說服護衛隊長集合人手,擊殺幕後指揮的邪武士。這樣想著,你走向餐廳。
剛開門,
我去!
二十多個村民正在掐著釀酒師的脖子,暴打!釀酒師早就鼻青眼腫了,兩個護衛又不能拔出武器來阻止,但光憑雙手拖拽又杯水車薪。安妮特和可可立刻沖了上去,將憤怒的村民們拉扯開,進行勸阻。「啊!是誰踩我?」伊麗莎白倒背手吹著口哨。
怎麼打起來了?之前村民們不是還好好的?
「冒險者大人!這個自私的混蛋說什麼都不肯同意把交出來,他只在乎自己的葡萄園!」
「等等,他的葡萄園還沒凍死?」安妮特聽罷很詫異。
「可能已經死光了吧,誰知道,但還有明年,後年,大後年!」村民握緊拳頭因憤怒漲紅了臉,「這傢伙擔心把放出去後就會失去控制,上山之後要麼徹底激怒女主人,要麼就帶著女主人遠離山嶺。無論哪一樣他的酒莊都完蛋了。」
你拍了拍伊麗莎白的肩膀,示意她繼續判斷話語中的真偽,後者搖搖頭,小聲說道:「我正忙著勸架呢。」
也許,
如果你沒有搞錯的話……她所謂的勸架只是趁亂用高跟鞋精準無誤的踩踏村民的小腳趾。她的愛好真奇葩。
一聲怒吼,釀酒師揮舞雙臂甩開所有人:「別做夢了!我寧死也不會釋放那種混蛋!他就應該永遠坐牢!永遠!永遠!」
「你居然……!」
「我不是已經安排了新的冰霜使者了嗎?你們去找他啊,為什麼老是纏住我不放?」
「那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頂什麼用!你倆就來回踢皮球吧,我們就找你!」
「對!我們就找你!今天你必須釋放冰霜使者!」
「絕不可能,死心吧你們!」
鬥毆在幾句叫罵之後繼續惡化。可可打昏了一個情緒激動抓起餐刀的村民,然後向你投來該怎麼辦的眼神。這個釀酒師或許是瘋了,自己的命重要,還是怨恨重要?今天村民用拳頭,明天就該抓起草叉和鐮刀了。
嗯?
你看向周圍,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明明爭執聲鬧得這麼大,為什麼沒有其他護衛衝進來?
這裡的護衛隊長也很奇怪。仿佛已經捨棄了城堡之外的一切,把牛羊等家畜趕進城堡後院,將所有村民全部擠在城堡里,護衛們在城堡周圍警戒,卻完全不管其他的民宅、圍牆、鹿砦,就算退守於一點也確實有點過分了。
咣!
餐廳的門被狠狠踹開!「都他媽別吵了,給老子閉嘴!」護衛隊長仿佛氣瘋了似的闖進餐廳。但他完全沒有理睬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釀酒師亦或是失控的村民,反而咕咚一聲坐在餐桌上倒滿酒杯一飲而盡。酒杯沉重的砸在桌上,回聲取代了爭吵,奪回了寂靜。
「出了什麼事?」
「我剛才看到了那個邪武士了,親眼,就在西邊村子裡。那傢伙不知不覺間已經帶領哥布林逐少逐少的占據了各個民宅,形勢越來越不利。從雪地埋伏變成巷戰,包圍圈在不斷縮小。最扯淡的是,我剛才居然看到了──一個哥布林斜挎著鉤索!這他媽是要找機會強攻城堡的節奏!」
寂靜,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霜嶺莊的人們沒有一個瞧不起哥布林,鄉村的老百姓最清楚不過哥布林究竟有多麼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