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不過,在港島,英文又比中文重要,英文一定要頂呱呱,才有的撈,懂嗎?」
「什麼叫有的撈啊?」大耳牛疑惑地問道。
白禮義看了一眼羅爸爸說:「你老爸就沒得撈,你家姓羅,英文就是LAW,怎麼行?」
「法律,港島講法律,應該要翻譯成LOW,那才有的撈嘛!」
羅媽媽在裡頭聽到白禮義開玩笑忽悠大耳牛的話,臉上有些難看,可是卻沒說什麼。
大耳牛說:「那個LAW是我哥翻譯出來的!」
「那你哥也沒得撈咯!」白禮義笑著道。
小孩子大耳牛不懂,可是羅進一卻懂,他為什麼把羅翻譯成LAW?
大耳牛不懂LOW的意思是什麼,可是他卻明白。
這個洋鬼子根本就是在不屑,或者說他從來都看不起羅家人,乃至於看不起羅家這樣的港島底層的市民。
對於白禮義質疑他哥哥的話,大耳牛很不忿:「我哥哥英文好棒的!」
「小孩,我告訴你什麼叫英文棒,如果你能倒背26個英文字母來,那就叫棒!」
可是大耳牛卻猜背了幾個字母就出錯了!
「看把,不行吧?」
不過,這次大耳牛卻不甘心:「我還沒練過呢!」
「來,再給你一次機會!」
可是大耳牛隻是多背了幾個字母依然背不出來。
「我都說了,你不行的!」白禮義笑著說道。
兩人頓時打鬧起來。
只是只有大耳牛沒心沒肺地,羅進一包括羅爸爸羅媽媽的臉色都並不好看。
可是又能怎麼樣?
雖然白禮義說的話很刺耳,可是在這個時代卻是事實,這種無奈是所有的像羅家這樣的底層市民都有的。
羅進一打電話給芳菲,想約她明天出來,卻得知了芳菲感冒了不舒服。
羅進一就想去她家看她,可是芳菲卻支支吾吾地:「來我家?那麼遠,不用了!」
「不要緊,我想看你嘛!」羅進一說道。
最終拗不過羅進一,芳菲妥協了,讓羅進一自己決定!
第一次去芳菲家見她,羅進一還特意擦亮自己的皮鞋,他帶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那一條熱帶魚紅彩雀。
他去見自己的心愛的姑娘,帶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魚做禮物,可是當他來到了芳菲家門口的時候,卻怔住了!
別墅,花園,這樣的房子,讓他心裡已經有了預感。
當他惶恐的走進芳菲家,芳菲對他真的來了有些意外,但是還是很開心。
羅進一看到芳菲的母親在彈鋼琴而由衷讚美,芳菲反問羅進一「那你媽媽呢?她喜不喜歡音樂?」
這個問題讓羅進一頓時無言以對!只能尷尬地說:「她很忙,沒時間!」
一個在平澹對白中包裹的巨大而強烈的情感衝擊和現實反諷,芳菲似乎並不知道彼時的港島還有深水步居民為代表的這樣一個階層的存在,當然也就無法了解這個階層所代表的文化的存在。
當羅進一看到芳菲家巨大的魚缸的時候,他頓時就明白了,自己此前帶著芳菲去看熱帶魚的時候,她總是說好美,可是其實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芳菲顯然也想到了,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尷尬。
「我帶了條魚給你!」羅進一拿著自己最引以為豪的紅彩雀,想要送給芳菲。
芳菲問:「就是你常說的沒有打輸過的紅彩雀嗎?」
可是他以為會讓女方無比興奮的「紅彩雀」在絢爛而精緻的五彩魚缸前暗然失色,強烈的衝擊後的失神和短暫的失落過後,他意欲保存自己那僅存的一點點文化尊嚴,把「紅彩雀」送給芳菲放入魚缸。把「紅彩雀」放入色彩斑斕的大魚缸,這本是一個極具象徵意味的動作,羅進一融入芳菲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