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門求見,要與我談玄論道?」
「是的,老爺。」
「確定是修士嗎?」
「領那倪坤前來莊園的家丁,說親眼見了他施法。」
「可問清其來歷?」
管家苦著臉說道:「這個……老爺恕罪,那散修雖看著和氣,但小的面對他時,總覺膽戰心驚,像是面對著一頭食人餓虎,好像隨時會將小的一口咬死,因此不敢過多盤問。」
賀行空沉吟一陣,擺手道:「罷了,對方是修士,便是不經意流露一絲氣勢,也不是你能抵擋的。你這便去將他迎進來。」
管家應了聲喏,剛要下去迎倪坤進來,賀行空忽然稍一愣神,又莫明點了點頭,接著便叫住管家,說道:「等等,你迎了那倪坤,將他帶去觀霞閣。我在觀霞閣接待他。」
那觀霞閣,乃是一座建在山頂的閣樓。高有五層,頂層四面無壁,僅以粗大樑柱撐起屋頂。
坐在閣樓頂層,可觀四面湖水。在晴朗黃昏時分,還可看到紅霞映入湖面,水天皆呈赤色的美景。
這觀霞閣乃是賀家招待貴客之用,自建成以來,還從未動用過。
此時聽說家主要將來訪散修迎至觀霞閣,管家也是微微一怔,不過馬上就應諾退下。
管家走後,賀行空匆匆去到密室,拿了一疊符籙,一枚彈丸放在身上,之後便快速去了山頂觀霞閣。
片刻後。
倪坤亦隨著管家,來到山頂觀霞閣,登上了頂層。
剛至頂層,就見一位身著藍衫,清瘦俊逸的中年男子,笑吟吟作揖說道:「同道登門,賀某有失遠迎,失禮之處,還望倪兄弟海涵。」
倪坤也是彬彬有禮地一笑,拱手道:「賀家主客氣了。倒是在下,這趟來得實在冒昧。打擾之處,還請賀兄見諒。」
兩人客套幾句,賀行空便延請倪坤入座。
二人各自落座,待管家為倪坤倒上茶水,端來點心,賀行空便示意管家退下,之後才笑問倪坤:「不知倪兄弟此來,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倪坤微笑道:「只是路過永安府,聽聞賀家主亦是同道修士,且修為精深,在下這才不顧冒昧,登門拜訪,向賀兄討教修行心得。還望賀兄不吝教誨。」
賀行空擺擺手,謙遜一笑:「賀某乃是沾了家妹的光,才僥倖踏入修行之門。修煉天賦堪稱愚鈍,修煉十多年,至今也才鍊氣五層,又哪裡敢稱修為精深?」
十多年才修煉到鍊氣五層?
玄陽宗道兵院和本宗弟子們,一年就有鍊氣五層的修為了,這賀行空果然資質愚鈍,以中土標準,恐怕連個「良等」資質都評不上,怕是全靠他妹妹照顧,不惜耗用資源堆積,這才有了鍊氣五層的修為。
倪坤心道:「此方天地,果然比中土富裕多了。這等天賦,都能靠著裙帶關係,花上十幾年時間,耗費不知多少資源,磨到鍊氣五層。就算修為低了點,也不會有多大前程,至少也能壽元大增,多享受幾十上百年的凡間富貴……中土可就完全沒有這個條件了。」
以中土當下的形勢,丁點資源都不能浪費。因此仙道宗門收錄弟子,就只能優中選優。
倘若天賦不達標,就算是金丹修士後裔,也享受不到任何優待。更別說靠著這種裙帶關係,消耗資源修煉了。
心中如此暗嘆,倪坤面上卻是不露端倪,微笑道:
「賀兄太過謙遜了。鍊氣五層的修為,在散修當中,已經是相當了不起。我聽說,曾經永安府的第一世家原氏,其家主兄弟,在失蹤之前,也不過鍊氣七層而已。」
賀行空聽到「原氏」二字,頓時眼瞼微垂,瞳中冷光一閃,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仍舊笑容可掬,令人如沐春風:「倪兄弟也聽說過原家?」
倪坤笑道:「自是聽說過。」
頓了頓,作好奇狀:「不過在下還聽說,原氏家主兄弟,在三年之前就已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