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往直前者,我們兄弟自然不吝獎賞;畏敵避戰者,也休想逃脫兄弟的處罰!」
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一口氣說出的這一串話竟是仿佛出自一人之口,中間絲毫不顯滯澀。
那些少年聽了這番話,個個臉上都滿是興奮之色,七嘴八舌地答道:「二公子和三公子放心,咱們楊府乃是七世將門,若要講打,又何曾怕過人來?」
看到手下士氣高昂,兩個少年愈發地意氣風發,一起從長凳上跳了下來,齊齊擺手喝道:「出發,隨我們去打他個落花流水!」
楊劫看一群少年叫囂著便要出發,輕輕咳嗽一聲從假山後轉了出來,提高聲音問道:「楊劭、楊勛,你們要去打哪一個?」
聽得這句話,那為首的兩個少年登時打個寒顫,轉頭看到站在側方的楊劫,臉色一起垮了下來。其餘的眾少年看到楊劫現身,更是一個個斂聲屏息,規規矩矩地垂首站好。
楊劫有些苦惱地搖頭,招手道:「你們兩個過來說話。」
楊劭和楊勛這對孿生兄弟老老實實走到楊劫面前。
楊劫先看了看他們額頭與眼角的腫塊淤青,皺眉問道:「你們傷得怎樣?又是誰打了你們?」
他從前任的記憶中得知,這兩個兄弟從來都不是安分的主兒,每日裡總要弄出些雞飛狗跳的動靜,自己這個做兄長的已經不知教訓了他們多少次,所以兩人在見到自己時才會是這種耗子見了貓時的表情。
不過他繼承了前任的記憶,繼承了對家人的感情,卻沒有繼承前任那耿直到有些死心眼的性格。在如今的他看來,自家的兄弟便是犯錯,也只能由自己打罵教訓。旁人若是越俎代庖,那便要好生與對方計較一番,這正是「幫親不幫理」的道理。
楊劭和楊勛看兄長此次居然先問起自己的傷勢而不是如往日般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都是呆了一呆。直到楊劫又問了一遍,才依照平時的習慣,你一言我一語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說起來此次倒真不是這兩個小子惹是生非。今天一早兩兄弟起身習武,因感覺府內氣悶無趣,便帶了兩個親隨到了城外,尋了一片僻靜的小樹林,擺拳使腿地放對廝打起來。才鬥了幾招,一旁忽地傳來一聲嗤笑,笑聲中還伴著一句「花拳繡腿」的評語。
楊家兄弟雖然因為年歲尚幼和父親在外征戰而未能習得楊家世代傳承的獨門武藝,但跟著家將學的也是真刀真槍地沙場功夫,如何肯認了這句評語,當即一齊大怒喝罵要那人現身。
那發笑之人應聲出來,與楊劭、楊勛卻是相熟的冤家對頭,出身朝歌另一將門世家的黃飛彪、黃飛豹兩兄弟。
楊家兄弟要對方道歉,黃家兄弟卻是咬死了兩人拳腳功夫不值一提,自己不過是據實而言。
雙方一言不合,結果自是大打出手。
按說楊、黃兩家這四個孩子前後著實做過幾場,因彼此都是將門虎子,天生的膂力過人,又隨家將練了幾年功夫,原是難分上下。
偏偏此次黃家兄弟身邊多了一個幫手,同樣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那少年見黃家兄弟難以取勝,便將兩人喚回,自己上場以一敵二,只三拳兩腳便將楊劭和楊勛打得大敗,雖然未下狠手,卻在兩兄弟頭臉上留下些標記。
楊劭和楊勛落敗後心中不忿,約了對方午時再戰,那少年竟也一口答應。
楊劫略一沉吟,先向那些站在原地不敢移動半步的少年們喝道:「今天你們跟著胡鬧,都給我去刑房禁閉半日,今晚也不許吃飯!」
那些少年帶著一臉苦色答應一聲,自動排成兩列整整齊齊地去了。
楊劫又轉頭看看垂頭喪氣的楊劭和楊勛,忽地展顏一笑道:「以多勝少,打贏了也不算好漢,反是平白辱了咱們楊家的名聲。少時你們給大哥帶路,我要會一會那打了我楊劫兄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