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那醫學還是屬於科學範疇的咯。」
「那當然。」
「科學最基本的精神是什麼?」
「精神?什麼精神?」
三人互看了幾眼不知道卡維在問什麼。
「科學是理性的,需要實事求是,開拓創新的理性精神。」
卡維說了個籠統的概念,然後迅速轉入自己的話題:「首先第一條就是批判和懷疑的精神,哥白尼、布魯諾、克卜勒、伽利略都高舉質疑大旗,不斷鑽研,才在科學道路上踩下自己的腳印。」
一個不入流的學徒,竟然舉的都是科學發展奠基人的例子,三人聽了之後就像吃了蒼蠅一樣無從反駁。
然而卡維並沒有停嘴的意思,還把近代哲學和科學的始祖笛卡爾給搬了出來:「近代哲學勒內·笛卡爾更是提出了『普遍懷疑』的主張,在他所著的《第一哲學沉思集》【1】中給出大量篇幅來證明......」
「好了好了,都幹嘛呢?不幹活了?!」
伊格納茨適時地站了出來,給看似混亂的爭論場面打起了圓場。
既然卡維占了上風,他就必須要」打壓「兩句:「你只是個還沒正式入職的學徒,他們也算得上你半個學長,怎麼和學長們說話呢。就知道賣弄知識......你以為他們在大學沒學過這些麼?」
這哪兒是在打壓,明明就是火上澆油,三人臉都要綠了。
「大早上的在病房裡大吼大叫,這裡又不是菜市場,你們是醫生!不是那些嘴裡說著包治百病,手裡兜售著那些五顏六色萬能藥膏的騙子。」
伊格納茨見兩邊都停了嘴,嘆了口氣,問道:「所以說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事實證明他還是低估了卡維的拉扯能力,一個幾分鐘就能解決的截肢術竟然會被他拉高到哲學層面,並且試圖用笛卡爾在書里的名場面來幫助自己進一步鞏固優勢。
太狠了......
伊格納茨很欣賞這一點,也沒有因為卡維的質疑而產生什麼負面情緒。
大家都是為病人工作,解決病痛,防止病人死亡,降低病人死亡率是他們共同的職責。但在駁倒他的截肢手術決定之前,卡維還需要做一件事:「你說不截肢?」
「因為家屬堅持,所以我覺得他的腿或許可以做保守治療。」
「理由呢?」
「脛骨變形的幅度有限,沒有錯位,主要血管沒有破裂,遠端肢體的功能也都良好【2】。」卡維簡單陳述了這些理由,「現在需要解決的就只有這個傷口了,只要做好骨折處的固定,傷口一旦癒合,他的腿部功能就會恢復。」
伊格納茨對這些看法很滿意,回頭看了看那三個年輕人:「你們覺得呢?有道理麼?」
三人都是學校的優秀畢業生,截肢術又是外科分支中的必學內容,所以很清楚適應症。11床孩子的左小腿確實可切可不切,完全取決於外科醫生的決定。
「有道理,但這種傷口出現壞疽的幾率在85以上。」
「85還是保守了,在我看來這些年空氣中的有毒成分又高了一些,就連普通的縫合傷口都會壞疽,何況是這樣的。我覺得概率是百分之百,現在做手術是最好的選擇,再拖下去就晚了。」
伊格納茨點點頭,又把問題再次拋給了卡維:「所以說,你如何解決傷口問題?」
卡維知道現在說「感染」的原理就是天方夜譚,沒人會相信自己的生活環境裡充滿了密密麻麻細小的微生物。所以他選擇用更為貼合當時理論的說法:「既然空氣中有毒性成分,那我們隔絕掉空氣就是了。」
「怎麼隔絕?難道在他腿上罩層玻璃麼?」
「要不把放血療法時用的罩子拿來,我記得就在內科病房的庫房裡,和隆德醫生打聲招呼說不定能借用一段時間。」
「那東西還是算了吧,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