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些準備吧?」
海瑞轉過頭看了一眼王用汲,他對這個人挺滿意的。
剛出京城的時候,海瑞並不是很滿意,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像是皇帝的人,而皇帝的人有時候可不是自己一路的人。
不過這一路走來,海瑞發現這個人還真的有點意思。無論是學識還是觀點上,兩人都有很多相近的地方。
比如兩人都對張居正不滿,覺得張居正有失為臣的本分。
同時兩人對張正的改革業務不通意見,都認為張居正很虛,就是在划水,做起事情來甚至都不如高拱到位,也不如高拱有底線;高拱只是過於囂張跋扈的一些。
對高拱和張居正兩人的評價,海瑞和王用汲也都差不多,覺得高拱和張居正本質上沒什麼不同,只不過外在的表現不一樣。
張居正雖然表現出來的是溫文爾雅,並不咄咄逼人,可實際上幹些事情,張居正有時候下手比高拱還狠。
高拱有的時候喜歡把事情擺在明面上,不行就是不行,甚至可以在大殿之下跟你打一架。
可是張居正就不行,他絕對做不出來和人打架的事情,但是背後的彎彎繞繞和陰謀手段完全不少。
說張居正是徐階的學生、徐階一手教出來的,那是真的沒錯,做事很有徐階的風範。
海瑞和王用汲一路聊過來,反而覺得親近了一些。
現在聽到王用汲這麼問,海瑞也不覺得他是在打探消息了。
「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海瑞笑著說道:「這一次我能到山東來,人家早就已經想好辦法對付我們了。看著吧,進山東之後就是口頭陣,人家就等著我們鑽了。」
說到這裡,海瑞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眼神之中也全都是不屑。
一群庸碌之輩,什麼東西?
就憑你們也想給我布套子?
咱們走著瞧。
王用汲坐在一邊,滿臉的灰暗。
「朝事艱難,」王用汲嘆了一口氣說道:「更應該同心戮力。可還是要鬧騰,什麼時候能夠同心而同德啊?」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天真的一面。」海瑞笑著說道:「一本書兩個人讀,都能夠讀出不同的意思來。你這麼說,他那麼說,到最後兩個人甚至能打起來;再到最後就恨不得殺死對方。」
「這只是一本書,何況是一國大政?你覺得該這樣,他覺得該那樣;你覺得你是對的,他覺得他是對的,誰都說服不了誰,怎麼辦?」
「那就只能斗,直到有一個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