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健馬在空地上來回的打著轉轉,每匹馬的馬背上都騎著個人,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提著顆帶血的人頭。
騎在馬背上的三個人穿的都是平民服飾,只不過與尋常村民略有不同的是,他們衣服的袖口和褲腳都用麻繩緊緊的勒了起來。
「村子裡的人聽好了。」兜著馬在空地上打轉,領頭的那人從腰間抽出長劍,朝四周的宅子指了一圈,高聲喊道:「我等是這附近的大王,近日山上糧草短缺,也沒了女人樂呵,若是你等想要活命,就選二十個像樣的年輕娘們,再準備十大車糧草,三日後我等自會來取。否則......」
話說到這裡,那人朝身後提著人頭的人一噥嘴。
提人頭的人把手中拎著的人頭往地上一丟,接著將長矛朝著落地後還骨碌碌翻滾的人頭狠狠扎了過去,鋒利的長矛穿過人頭的前額將它死死的釘在了地上。「走!」持劍的人低頭朝插著頭顱的長矛看了一眼,向身後的兩個人招了下手,策馬往村口躥了過去。
仨人剛離開村子,村內的一戶人家就衝出了個嚎哭著的老婦人。
撲到人頭前,老婦人一把將被長矛釘在地上的人頭抱在懷裡,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哭聲異常悽厲,傳進劉辯的耳朵,他感到心好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似的,一陣說不出的難過。
「怎麼了?」還睡著的唐姬被屋外的哭聲吵醒,用一隻胳膊支撐著身體,向站在窗口的劉辯問了一聲。
「呆在屋裡,不要出去!」劉辯伸手朝後做了個不要動的手勢,向唐姬交代了一句,抬腳往門口走了去。
他剛出房間,對面屋內住著的陶虎兄妹也走了出來,仨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沒說話,陶虎拉開房門,劉辯和他兄妹二人一同朝嚎哭著的老婦人跑了過去。
聚在老婦人身旁的村民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幾個年輕村民跑到村口,想要找回那顆人頭的身體,可他們找了一圈,最後還是空手回了村里,無奈的朝圍在老婦人四周的鄉親們搖了搖頭。
到了老婦人身前,當劉辯看清她懷裡抱著的人頭時,愣了一愣,臉上的表情也是現出了一片愕然。
「二憨!」陶虎更是兩眼圓睜,不敢相信的脫口冒出了一句。
村里人都知道,二憨為人憨傻,膽子要比尋常人小上許多,平日裡也從不和村民們爭執,娘兒倆在村內都是極好的人,連跟人紅過臉的經歷都沒有。這樣老實巴交的人,進村的山賊殺死的竟然是他,不僅是陶虎感到訝異,全村的鄉親都是很想不通。
像二憨這種人,山賊都能下的去手,可見這群山賊已是人性泯滅到何等地步。
劉辯扭頭朝四周的村民們看了看,看到村民們都是一臉的悲戚,圍在抱著人頭嚎哭的二憨娘身旁,滿臉的悲憤,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句硬話,顯見是對山賊十分懼怕。
只有站在人群稍稍靠後一些位置的元福,兩隻緊握的拳頭垂放在身體的兩側,臉部肌肉劇烈的顫抖著,擺出了一副立刻想找人拼命的架勢。
二憨的身體沒有找到,只有一顆額頭上還釘著長矛的頭顱被二憨娘緊緊的摟在懷裡。
看著頭一天還塞了兩隻雞蛋給他,這會卻身首異處的二憨頭顱,劉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在劇烈的抽搐著。
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若是沒有接觸過,劉辯還能泰然處之,可二憨那憨傻中帶著淳樸的臉,此刻卻活生生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劉辯殺過的人絕不比任何山賊要少,可他殺人要麼是任務驅使,要麼是那人罪大惡極或者不殺就會威脅到他的生存,像二憨這種人,他是萬萬下不去手的。
雖然二憨憨傻,卻也是他娘的心頭肉,也是他娘活下去的支撐。如今他不在了,他娘將來該怎麼辦?
「先生剛為村里置辦了水車,本以為有好日子過了,突然有山賊跑來攪鬧,這便如何是好!」圍在嚎哭的二憨娘身前,一個村內的老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