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為皇帝,大部分時間都是情緒的主人,已經學會不被情緒操縱,反而操縱情緒,讓情緒成為利器,無形屈人。
江山社稷的利益太重大,如果任憑好惡對群臣,看哪個大臣的脾氣好或者對胃口,便喜歡,看哪個大臣的性情不喜,便遠離,那註定將偏聽偏信而成昏君,江山不穩。
身為皇帝,即使厭惡某一個大臣,只要他對朝廷有用,對江山社稷有用,便要克制自己的厭惡而用之。
直到某一天,忍耐到了極限,才會將其弄出朝堂,外放出去。
如果對方有錯,則黜出去,如果對方無錯,則遷出去,總之眼不見心不煩。
「以勢壓人操縱情緒」徐青蘿若有所思。
長見識了,還能用這一招。
這屬於微妙的心戰。
如果換成一般人,還真上當了,會惴惴不安,一直處於壓力之下,最終可能主動屈服。
她敬佩的看向法空:「師父,如果真鬧翻了,皇上會如何?」
法空笑道:「為何非要鬧翻?」
徐青蘿笑道:「剛給了師父你玉書金券,師父你便不聽話了,皇上能不生氣?」
法空道:「玉書金券不純粹是給我的,更是給外人看的,是一道對我的束縛。」
如果自己得了玉書金券,還不幫大乾做事,甚至幫大雲做事,那便惹怒了人心,從而損了自己的名聲。
信力是功德之基礎,而名聲便是信力之基礎,所以對於功德來說,名聲是根本中的根基。
自己收冷飛瓊為記名弟子,焉知不是為了抵消玉書金券的束縛?不是為了回報玉書金券?
而大乾搶先一步送出玉書金券,也能消彌大雲的玉書金券的威力與震撼。
大乾送出玉書金券之後,大雲再送玉書金券,原本的誠意十足便變成了誠意不足了。
谷焌/span 楚雄送出玉書金券可不是一咬牙一跺腳就決定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反覆權衡。
世間沒有純粹的感情,也沒有純粹的利益,都是互相交織在一起的。
徐青蘿蹙眉沉思。
今天的所見所聞都打破了她的想像,打破了她思維的局限,將她往更深處引。
她忽然發覺,自己所謂的聰明,都是浮於表層,浮在世事人心之上,而沒有深入鑽進人心之內,幽微不足。
法空看一眼她。
心下笑了笑,徐青蘿的聰明在于敏銳,在於善於捕捉機會。
如果不是賴在這裡,恐怕不會受到這般衝擊,也不會有如此深入的認知。
——
楚雄臉色沉肅,緩步而行。
冷飛瓊靜靜相伴,沒有說話。
直到進了宮,回到御花園,坐到小亭里,冷飛瓊揮退了周圍的人,只留下自己與楚雄,才開口發問:「皇上,師父的話是真是假?」
「師父?!」楚雄斜眼瞧她。
冷飛瓊道:「既然拜了師,就得喚一聲師父吧?」
她先前一直沒有稱法空為師父,只稱大師,先前在楚雄跟前甚至不給法空說好話。
現在卻直接喚為師父。
兩者都是為了幫法空擋一擋,免得楚雄真跟法空鬧翻。
楚雄臉色陰沉下來:「別當真,他可沒把你當成弟子。」
冷飛瓊笑了笑。
楚雄皺眉道:「他當時施展的灌頂之術,到底傳了你什麼東西?」
「這是絕秘,不能外傳的。」冷飛瓊搖頭笑道:「皇上就不要打聽了。」
「是武功?」
「是。」
「威力驚人的武學?」楚雄道。
冷飛瓊搖頭:「沒有什麼威力,是駐顏美容之術。」
楚雄輕哼一聲,不屑的撇撇嘴。
他身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