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慢慢褪去,到了小亭里時,已然變成了微笑。
許妙如沒什麼修為,自然是看不到的。
法空暗自失笑。
這位信王爺也太過深情了,到了許妙如這裡,便拋開一切煩惱,絕不讓煩心事來干擾許妙如的心情。
一般人做不到,所以不得不佩服。
「王爺。」許妙如嫣然笑道:「從今之後,就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啦,我已經是正常人,不再是病人。」
「好好好。」楚祥朗笑道:「恭喜夫人!多謝大師。」
他朝法空合什。
法空合什還禮,忍不住施展了天眼通。
他好奇楚祥如此心事重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楚祥覺得法空眼神忽然變得古怪,深邃如古井,要把自己看透。
這很不舒服。
但看在治好了夫人的恩情上,他強按捺住不適,笑道:「大師不再盤桓幾日?」
法空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看法空陷入思索,楚祥沒有打擾,靜靜看著他。
許妙如與楚煜也靜靜看著法空。
法空嘆一口氣。
自己多事了。
可惜,已經看到了。
世間的煩惱與麻煩,往往就是因為忍不住,要深深記住這個教訓才好!
他一邊自我反省,一邊思索要不要說。
「大師臨別,可是有何叮囑?」楚祥笑問。
法空嘆息道:「王爺,前路艱辛吶。」
「其實也沒什麼,」楚祥笑道:「大不了,我不做這個九門提督了,做一個富貴閒人也不錯。」
法空搖頭:「王爺想退,別人卻未必讓你退,……王爺所接觸的那些大易遺民是假的。」
楚祥臉色微變。
法空道:「到頭來,會被反咬一口,差不多就要丟了提督之位。」
「丟便丟罷。」楚祥不在意的笑笑。
法空看看天空。
楚祥知道他還有話說,靜靜看著他。
法空嘆口氣,暗道自己的心還是太軟,但確實硬不下這心腸來。
「有什麼話,大師儘管說便是。」楚祥道。
法空既然決定說了,也不再猶豫,緩緩道:「天下將有一場大旱,明天這場雨恐怕就是今年最後一場雨了。」
楚祥皺眉。
法空溫和的說道:「大旱之下,要賑濟百姓,可那個時候,朝廷的濟民倉卻拿不出糧食來。」
「不可能!」楚祥沉聲道。
法空道:「亡羊補牢,說不定還能來得及,王爺不妨查一下,做好萬全的準備才是,那必然是功德無量,阿彌陀佛!」
他說完之後,對許妙如合什:「王妃,那貧僧便告辭,……我今日之語若是外泄,恐怕一個妖言禍國的罪名是逃不掉的,性命難保,……阿彌陀佛!」
其實為了性命著想,不該多嘴。
禍從口出,麻煩無窮。
可是天眼通所見到的未來場面,對他的衝擊太大,真要這麼憋著不說,負疚感恐怕也會擊垮自己,心念不能通達。
這是一場波及數千里的大旱,是天災。
可是因為濟民倉空虛,原本的天災演變成了**。
餓殍遍野,易子而食,數萬人硬生生餓死。
飢餓之下,發生了無數獸行,慘不忍睹。
自己如果說幾句話就能避免這慘劇的發生,卻因為怕惹麻煩而不說,實在熬不了良心的責備,自己心狠卻沒狠到這個份上。
但這幾句話可能會讓自己惹上大麻煩,甚至丟性命。
妖僧妖言蠱惑人心,亂民心,其罪當誅。
朝廷如果下這麼一道令,金剛寺也未必保得住自己。
如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