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次一次的希望與失望,最終他們一家子都陷入了絕望,頹然放棄。
甚至現在已經不再服藥。
那些藥根本沒用,反而讓孩子痛苦。
他們只希望孩子好好的享受一下世間的美好, 多帶他出去玩一玩, 找更多好吃的,好玩的。
讓他沒有白來這世間一回。
每一次回家, 看到孩子孱弱的身體, 虛弱痛苦的神情,他都心如刀絞, 想要流淚。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縱使有再多的錢財又有何用?
還有他的大兒子,縱使是一宗之主,又有何用?
面對孩子的奇症, 武功再強也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等死。
這種憤怒與壓抑長時間折磨著他。
於是便將心思寄託於佛祖, 既能平心靜氣,又能替孫兒積陰德,寄希望於孫兒轉世降生於一個好人家,不再受這樣的苦。
黃衍之忙道:「大師的佛咒專門治奇症吧?我們聽聞,神京奇症絕症皆除,皆蓋大師的佛咒之力。」
法空道:「那便姑且一試吧。」
他說罷雙手結印,神色莊嚴神聖,朝西南方向一指,然後鬆開手印,雙掌收回袈裟袖中,輕輕點頭:「成與不成,且看令孫的造化了。」
兩人怔然。
法空只是朝虛空比劃了一下,好像什麼也沒做。
谷樓 黃衍之遲疑道:「大師,那我們去老周家看看?」
法空搖頭:「已經用了回春咒,如果無效也不必過去,過去也沒用,如果有效,也不必再過去。」
「這?」兩人皆疑惑。
法空微笑道:「佛法不可思議,有時候,可以跨過空間的束縛。」
「大師是說,回春咒已經落到小彌身上啦?」周涵虛忙問。
法空頷首。
兩人都是半信半疑。
可想到法空的名氣,他們只能強自按捺下懷疑與焦慮,姑且表示相信。
法空笑道:「如果二位施主不忙,坐下一起吃飯吧。」
「不打擾神僧吧?」黃衍之道。
法空搖搖頭:「貧僧也只是無意中閒遊,隨緣而行,並沒有俗事。」
「那我們便叨擾啦。」黃衍之忙道。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怎麼可能離開。
便是法空不相邀, 自己也要厚著臉皮貼上來,要一直跟著他,瞻仰其風采, 請益佛法。
他們兩個都是信眾,精研佛法,與荊川城內外諸有道高僧都有交情。
平時經常交流佛法,參研佛經。
對於法空神僧的名聲,佛門之中是頗為忌憚的,幾乎都不怎麼談論。
即使提到,也轉開話題。
如果這些高僧都表達不屑與斥責,他們可能會覺得確實以訛傳訛,誇張其辭。
可這些高僧這般含糊其辭的態度,讓他們反而篤定這位法空神僧的神通並非完全虛假。
可能有一定的誇張成分,可也並不是完全不靠譜,是貼著一點兒譜的誇大。
「小二。」黃衍之揚聲招招手。
他對一臉笑容匆匆跑過來的小二吩咐了幾句,點了幾道菜,然後看向法空。
法空笑著點頭。
於是小二笑呵呵的跑開去。
上菜的速度極快,法空他們剛剛說了幾句話,已經開始端菜上桌。
法空要了一壺酒。
一邊喝著酒一邊閒聊。
黃衍之極為健談,周涵虛則沉默寡言,鬱鬱寡歡。
黃衍之無奈的搖頭:「大師,老周其實也是個開朗性子,可惜命不好,攤上這一樁事,導致現在變了模樣,唉,這人吶,真是禁不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