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李瑄又在紙上寫下「出將入相」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後,府中的奴僕羅興慌慌張張跑入後花園。
左相府為皇帝賞賜宰相的九進院落。李瑄住在第七進,後花園就在第七進,算是左相府最別致的院落。
「何事慌慌張張?」
聽到羅興呼喚,李瑄放下筆,走出房間。
「七郎,霜兒被李屹抓走了。我本想救下霜兒,但他們人多勢眾,還打我一頓。」
見到李瑄後,鼻青臉腫的羅興上氣不接下氣,他俯著身子向李瑄稟告。
「李屹難道不知道霜兒是左相府的奴婢嗎?」李瑄眉頭一皺。
即將離開長安,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多事。
「李屹知道,他扔下一塊黃金,他還說」
羅興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黃金,卻支支吾吾,不敢說下去。
「說什麼?」
李瑄瞪了羅興一眼。
奴婢是大唐賤民體系中最低等,類比牲畜,可以自由買賣。
大唐的權貴,別說是互相交易婢女侍妾,就算強搶良家婦女,也時有發生。
如李隆基的兄長寧王李憲,強擄良家賣餅妻子為妾,大詩人王維一首《息夫人》諷刺後,寧王才無奈放回良家。
但霜兒畢竟是左相府的婢女,這讓左相府顏面掃地。
「他說我們左相府寒酸,給我們百倍的價格購買我們左相府的奴婢」
羅興只能硬著頭皮回道。
「欺人太甚!」
李瑄握緊拳頭,怒火中燒。
李屹,是李林甫第八子。
李林甫妻妾成群,有二十五個兒子,二十五個女兒。
在這方面,整個大唐也只有李隆基能壓他一頭。
而李屹是李林甫眾多成年兒子中,最紈絝的一個。
李林甫拜相九年,早已把持朝政。
相比之下,李适之去年八月才拜相,各方各面都遠遠不及。
是以,王公子弟們紛紛去討好李林甫的子嗣,使李林甫諸多兒女,囂張跋扈。
特別是李瑄還與李屹有矛盾的情況下。
兩個月前,李瑄就是與李屹打架,被以多欺少,挨了悶棍。
很明顯,李屹這是在羞辱李瑄。
「李屹現在在哪裡?」李瑄沉聲問羅興。
如此挑釁,李瑄不能不應。
今非昔比的李瑄,準備新仇舊恨一起算。
即便霜兒只是奴籍,李屹強買強賣,也違反唐律,他不怕鬧大。
在李瑄的記憶中,霜兒自三年前來左相府,就是照顧他起居的婢女。
重生的兩個月來,對他無微不至,也任勞任怨。
讓李屹那樣的人成為霜兒的主人,可想而知霜兒的結局。
依律法,主人處死奴婢,受到的責罰不如偷一頭牲畜重。達官貴人更是可以避開責罰,不了了之。
李瑄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七郎,李屹去了南曲靈翠樓,霜兒也應被他帶到那裡。」羅興不確定地回答道。
李瑄鬆一口氣,幸虧霜兒沒被帶入右相府。
因為右相府內奴僕數百,李瑄根本闖不進去。
相比於右相府的高門大第,左相府確實顯得寒酸。
「七郎,可請相公和大郎回來,再做定奪!」
李瑄即將出門的時候,左相府的管家趙宗,將李瑄攔住勸說道。
李适之在中書門下堂處理政事,李霅為衛尉少卿,也有公務在身。
李瑄的二兄病逝,六兄早夭。
三兄李琦在岐陽縣任縣丞,一般不回來。
四兄李季卿明經及第後,復登博學宏詞科,在太學任職。
五兄李琅在左羽林軍中鍍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