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朱橚又問:「何時能準備好?」
除了老朱,兩位承宣布政使何曾被人這樣逼問過,十分尷尬。
可是他們又不敢說個准數,怕萬一到時候做不到,老朱要問罪。
朱橚就這麼盯著他們,盯得他們尷尬無比。
現場陷入了死寂。
朱柏冷眼旁觀,見都指揮王誠在一旁很悠閒,背著手走過去,問:「大人的公子,如今在哪裡高就。」
王誠沒提防朱柏忽然跑過來問這個,打了個寒戰,忙拱手回答:「有勞殿下關心,犬子在應天,賦閒在家。」
朱柏笑嘻嘻歪頭問:「令郎多大了?」
王誠心裡越發忐忑,回答說:「十七了。」
朱柏微微點頭:「本王聽聞令郎頗有文采。為何不去上國子監呢?」
王誠一愣:臥槽,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我講這個是幾個意思啊?!
只是被朱柏那黑黝黝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又躲不開只能小聲回答:「微臣是武將。」
武將的兒子,就算考科舉,那不也是應該考武舉人嗎?
可是老朱自己是馬背上取天下,為了防止有人跟他一樣造反,所以故意重文抑武。
不但在朝廷裡面,文臣比武將地位高,就連上一次科舉和這一次科舉也隻字不提武舉之事。
於是歷朝歷代都有武舉,唯獨本朝沒有。
這明擺著是要讓武將的後代無路可走嗎?
可是老朱自己卻很注重諸位皇子騎射武藝兵法。
多諷刺啊.....
眼看兒子老大不小了,還在家裡待著。即便是王誠,貴為二品大員也沒有辦法。
朱柏笑了一聲:「武將又何妨。朝廷公布的科舉要求上沒說只有文臣的兒子可以上國子監啊。其實本王前些日子已經上書給父皇,要他開恩招收武將的後代進國子監讀書。」
其實他是這麼跟老朱說的:光用不開武舉考試來打壓武將是沒有用的,畢竟打仗的本事,不用通過科舉證明,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武將的後代變成文官。
沒有傳承,如今那些開國元勛手裡的軍權就沒辦法交給兒子。
新一代武將就只能靠軍功一點一點爬上來。等熬到夠級別,基本上也就差不多退休了。
只要老朱夠硬挺,熬死同輩人,再把權力交給朱標,就沒有武將能威脅得到皇權了。
當時老朱看了朱柏的信,直拍大腿:還是老十二懂咱。知道咱最擔心的就是這幫握著軍權的老臣了。這法子跟比宋太祖杯酒釋兵權的還妙啊。
千戶一聽耳朵也豎起來了:這事跟他有關係啊。
王誠心裡其實是很興奮的,可是不敢表露出來,怕是朱柏的詭計,只低頭作揖:「多謝殿下,若皇上恩准,便是我等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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