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朧劍響起聲音。
「主人,你細品慢看…」
陡然一轉,又說去那邊正吃餅喝湯的蛤蟆道人。
「威武的蛤蟆道人,你需要小一點的餅嗎?怕你抱不住…對了,那隻花白母雞呢?本法丈覺得它非同一般,要不要嘗嘗口味?」
「主人,女鬼姐姐那幅畫,不如裱起來吧。」
「老蛤蟆,那湯碗有點深…」
桌上,蛤蟆道人腦門青筋鼓脹,一把將麵餅摔開,拿起煙杆跳下床,氣的使勁抽了一口。
「彼其娘之…為師有些後悔幫你將它煉出來了。要是換做老夫當初,一蹼將爾打的稀爛,靈識一口吞了。」
「蛤蟆蛤蟆,軟軟的肚子……」
月朧在陸良生手裡哼著小曲得意的抖動,書生也有些傷腦筋,這傢伙除了有靈識外,還將曾經經歷過的畫面都記了下來,難怪知道那麼多。
握著劍柄一推,月朧陡然『啊!』的呻吟,插進鞘里,被陸良生扔去書架,還在架子裡晃動。
「主人,你會不會覺得這鞘有些配不上我了,有沒有考慮給我換一個劍鞘?不然經不起折騰啊…」
「…最好是寬一點的,兩面要緊實些,再點上一些金紋玉印……哎哎…別蓋布啊!」
一張綢布蓋下去,這才讓喋喋不休的話停住。
陸良生鬆了口氣,耳中嗡嗡的聲音終於消停了,挪過燈火,在窗欞前翻起書來。
蛤蟆道人頂著被褥環抱雙蹼,看著徒弟背影。
「這月朧劍乾脆丟了,一說就不停,言語還他娘的……賤!」
微開的窗隙,書生抬起臉,望去縫隙外的夜空,漫天星辰鋪陳一條銀河跨過天際,蟲鳴聲里,他笑著搖搖頭。
「師父,這總歸是一把靈劍,丟了多可惜。」
蓋著白布的書架內,月朧的聲音嗡嗡響起:「本法丈同意!」
「閉嘴!」
蛤蟆道人將煙杆丟了過去,噹的響了一聲時,那邊,書桌前的陸良生翻過一頁,輕聲接上之前的話。
「.…丟了可惜,再多話就罰去山頂待著。」
綢布裡面,月朧劍頓時變得安靜下來,不久之後,道人打著哈欠跳上房頂,躺在屋頂在月色里翻起手中新得一雙布鞋,飛快將腳上破開口子的扔去一邊,重新套在腳上,舉在月光里揚來揚去。
院中老樹沙沙輕響,漆黑的窗欞里,傳出陸老石的呼嚕聲,惹得李金花拿手打了一下丈夫,聲音才小了一些。
亮有燈火的窗欞,房裡暖黃明亮,床榻上,蛤蟆道人蓋一張小毛毯遮住肚皮,呼呼大睡,一條腳蹼都露在外面。
紅憐泡好了熱茶輕柔走去,放到書生手邊,退到一側,撐著下巴安靜的看著。
書本堆砌,指尖翻過紙頁,陸良生抿了一口茶水,看去一旁燈火間的女子,相視笑了笑,繼續翻起書來。
他已經好久未這般看書了。
*****
夜色深邃,遠去富水縣,百里之外的河谷郡,城中貼有交叉白條的大門輕輕闔上。
清冷的月光里,一個女子牽著快要三歲孩童慢慢走下石階,眼角還掛著淚痕,回頭望去門檐下掛著的白燈籠,抿唇深吸了一口氣,刮去臉頰的淚漬,握緊孩子的手,朝深夜的長街走去。
漫著薄霧的街道上,扎著小辮子的孩童仰起小臉看去身旁的母親。
「娘…我們去哪兒啊?」
梆梆梆…
打更的聲音從遠處過去,胭脂擠出一點笑容,摸了摸兒子的髮髻。
「明月,娘帶去一個地方,有高的山,山里還有得道高人!」
孩童不是很明白,但大概能聽懂一些,點了點頭。
「好!」
梆…
梆…
脖子衣領里插著燈籠的打更人從遠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