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天你來了,之後時不時送東西來,這日子過的安逸,我只覺著身上長了十幾斤的肉,恰好趁這時候瘦一瘦。」
金鳳舉搖頭不認同道:「胡說,不聞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嗎?」那千年前的楚鳳國只因大王喜好纖瘦美人兒,眾多女子爭相餓著,只求腰身纖纖一握,能得聖眷,結果倒餓死了。如今我看你正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或許稍稍再豐腴一些更好,哪裡還許你掉肉。」
這話就類似於夫妻閨房調笑了,傅秋寧微微一笑垂下頭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輕聲道:「忘了恭喜侯爺今日這賞賜當真豐厚。」
金鳳舉笑道:「揚州那些貪官污吏,個個抄家,共抄出將近千萬的銀子,所以老爺子高興,才給我這樣的賞。另一則,也是因為姐夫這些年行事收斂,不露半點鋒芒,比起弘親王和烈親王的飛揚跋扈,倒顯得可憐委屈了一些,皇上這是借著賞我們的機會,幫著他提升勢力呢,不然你看吧,經此一事,朝中那些猶豫不定的大臣們定然要倒過來了。」傅秋寧笑道:「這麼說,爺覺著皇上心裡是屬意榮親王了嗎?」金鳳舉點頭道:「看著皇上這樣扶植我們家的舉動,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說完又對傅秋寧道:「你這會兒病著,別在這上面用心思,聽聽,嗓子還有些啞著呢。」傅秋寧心想如果真是這欄,這個皇帝倒是和康熙皇帝不太一樣,不過也未必不一樣,誰敢保證康熙皇帝不是在早幾年心裡就定下了四爺,只不過秘而不宣呢?這老皇帝不也是這樣嗎?給三個兒子各項恩寵,讓人覺得他們都有一爭儲君之力,互相暗鬥。切,怪不得說皇帝都是變態,這是自己的兒子啊,又不是鬥蛐蛐兒。
金鳳舉見她凝神不語,也就不去擾她,靜靜坐了會兒,到更覺氣氛溫馨,忽聽門外落翠的聲音道:「小侯爺在不在?」他知道是粱太醫來了,忙親自迎出去,一邊笑道:「粱太醫去了老太太房裡嗎?」粱太醫笑道:「劉公公說的不清楚,只說府上有人風寒,下官以為自然是老太太,快過年那時候兒,老太太染了風寒,又記掛小侯爺,就差點兒沒起來,幸虧後來小侯爺平安歸來,老人家才逃過一劫去,下官今兒聽了,只道是舊病復發,忙忙趕過來,結果老太太在那裡吃桔子,又派了這位姑娘帶我過來,才知道原來染風寒的是二奶奶。」金鳳舉因為和化相熟,也就直接將他帶進門,好在傅秋寧只是和衣躺在炕上,如今坐起來,外面又披了件披風,見太醫來了,就將手遞出去,金鳳舉親自為她墊了帕子,粱太醫把了會兒脈,也就站起來,笑呵呵道:「不妨事,待我開個方子發散一下,這兩日飲食清淡著些兒,沒幾天也就好了。」
金鳳舉謝過了,親自送他出去,又賞了五兩銀子,粱御醫笑的眉眼彎彎去了。這裡就讓金明去抓藥,又對雨階道:「我這幾天便在這兒住下了,什麼時候你們奶奶的病好了,我再走,你替我準備好鋪蓋的東西。」傅秋寧忙道:「不必這樣,我這又不是什麼大病,剛剛粱太醫也說了,不過三五日就好的。你傷勢剛好,如今又得了這麼多的賞賜,皇上哪裡還會放過抓你苦力的機會,定然要忙碌起來,早上又要上朝,穿過園子就是好幾里道兒,不好不好,你還是趕緊回去,讓我清靜些日子就好了。」
金鳳舉笑道:「平日裡想在這多住一天,只恨沒有理由,好容易碰上了這麼個機會,你可別想擺脫我。若真想著我不方便,也行,搬回後院裡去,便是大家都方便了,你看如何?」
傅秋寧便不做聲了,好半晌扭頭道:「你如今越發壞了,怎麼心心念念只想著讓我搬去?往日裡說的那些話,竟似一句也記不得了。」
金鳳舉笑道:「我不過是玩笑話,你不要鼻真,你不想過去,我自然不逼你的。」說是這樣說,心裡卻暗暗打好了主意,只是要等個合適的時間實行罷了。
因在晚風軒住了三五日,只把江婉瑩許氏霍氏等都氣壞了,個個都想著這傅秋寧不簡單,竟將爺迷成這樣。江婉瑩心機深沉,只在心裡琢磨著主意,許氏這種心直口快的,卻早在下人們面前不知恨恨咒罵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