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就是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男的女的?姓什麼叫什麼?」江許音步步緊逼,「不會是姓喬名司寧吧?」
悅顏登時無話可說。
「我就知道!」江許音抬起手來就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你怎麼回事啊?之前他那麼對你,害得你那麼傷心,你居然還一頭栽進去?」
「之前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
「有什麼說不清的!」江許音說,「雖然你語焉不詳,但我猜都能猜出來!他當初是因為你的身份接近你,那現在呢?現在就能不是了嗎?」
悅顏沉默良久,才緩緩抬起眼來,道:「對,我相信他不是。」
江許音差點氣笑了,「你憑什麼相信他啊?一次不忠百次不容,這樣的男人不可信的!」
「他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他不是。」悅顏說,「或許在你們看來,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可是我既然選擇了相信,我就不會再懷疑他。即便是我信錯了,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自己承擔。我已經想清楚了,自己的選擇,會產生什麼後果,我都會心甘情願地咽下去。」
「我是不想看到你再傷心一次!」江許音說,「你知不知道你和他剛分開那會兒,狀態有多嚇人?」
「那是因為,我們分開的時候,他一句解釋都沒有,我其實很想聽他的解釋,哪怕就是一句」悅顏說,「後來,他來跟我解釋了,就是我們去『子時』那次」
「其實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原諒他了。我就是我爸爸媽媽的女兒,這一點是沒辦法改變的,我不可能繞過我的身世,繞過我的家庭去跟一個人相愛更何況,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在我看來,他並非不可原諒,只不過,是他不肯原諒自己那我就給他時間啊,給他時間原諒自己,給他時間證明自己他現在已經做到一部分了,他已經可以證明他不需要霍家的助力也可以達成自己的目標了是我不想再這樣漫長地等下去我聽說過太多太多分離了,我爸爸和媽媽,我哥哥和景厘姐姐,南叔叔,北叔叔,容伯伯他們都跟自己的愛人分開過,分開了很久我真的不想為了那些莫須有的原因蹉跎歲月。如果我愛他,我為什麼不能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愛他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我已經做好了承擔所有後果的準備,那我,其實是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的吧?」
良久,江許音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她伸出手來抱住了悅顏,嘆息了一聲,道:「以後要用車,隨時找我。」
悅顏原本都要淚濕眼眶了,聞言,忍不住在她的腰間戳了一下。
第二天,悅顏特意抽出半天時間,又去了喬司寧那裡。
兩個人其實才重新在一起待了總共也就幾個小時,吃了一頓飯,可是她也留意到喬司寧不怎麼吃東西
或許是因為重逢之後他心情也不平靜,或許是因為他受傷之後胃口不好,總之,在她看來,作為一個受傷的人,他吃的東西可太少了。
因此這一天,悅顏一早就囑託人準備了很多食物,大包小包地帶到了喬司寧的住處。
可是喬司寧卻不在。
於是悅顏昨天才拿到手的鑰匙,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打開門進屋的那一瞬間,她心裡其實還是有閃過一絲微妙的感覺的,只是好在只是一閃而過。
然而,當她正在廚房整理那一份又一份的食物時,卻忽然聽到了門鈴聲。
來人會按門鈴,總不可能是喬司寧吧?
悅顏猶疑著,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從貓眼上往外看了一眼。
這一眼,她看到了一位老人。
雖然從未曾謀面,她卻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就確定了——
他是喬司寧的外公。
悅顏不由得緩緩退開了兩步。
她不認識喬司寧的外公,可是她曾經兩次跟他位於一牆之隔的位置,感受著他帶來的強烈的、極度不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