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刻,這倆人才感覺到官家的威力。
趙桓可不是以前那種擺設可以比的,他是真正會吃人的猛虎!
這倆人越想越怕,汗透脊背。
劉正彥比他們還提心弔膽,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沒有理由先見他,可天子偏偏就要見了,不能不讓人害怕。
「臣拜見官家!」
趙桓看了一眼,立刻笑道:「果然是將門虎子,如果朕沒有記錯,令尊是已故熙河經略使劉法?」
劉正彥頗為詫異,因為相當長一段時間,他爹都被忽略了,哪怕活著的時候,劉法是天下第一名將,風頭勝過种師道,卻也死得憋屈,替一個閹豎背鍋!
沒法子,誰讓彼時的官家糊塗哩!
劉正彥愣了片刻,才點頭稱是,「正是先父。」
趙桓輕嘆口氣,「令尊有功於社稷,朕來的時候,告訴禮部,要給令尊該有的哀榮,追諡武穆!」
劉正彥眼睛瞪得老大,當年劉法被童貫逼著出戰,慘敗丟了性命,卻被童貫反誣,該有的什麼都沒得到,以至於劉正彥還只是個軍中小官。
趙桓來西軍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追贈劉法,要說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
「臣代先父,拜謝官家!」
趙桓連忙攙扶起劉正彥,微微嘆息。
「謝什麼啊!不過是糾正錯誤罷了。」趙桓扭頭,有人捧過來一柄長刀,趙桓道:「這柄刀是頭些時候,誅殺童賊用過的。令尊的事情,著實是冤枉。回頭朕還會交代,一定要徹底還原真相,不光是令尊,包括種卿,還有劉仲武等等……童貫這個賊,蒙蔽朝廷,爭功諉過,著實可惡!朕一刀殺了他,實在是便宜此賊了。」
趙桓說著,把刀抓起來,遞給了劉正彥。
「朕也想不到更好的禮物,你就拿著吧。」
劉正彥顫抖著手,接過了刀,痴痴盯著刀鋒,這就是沾著童賊鮮血的刀!殺父之仇,如何能忘?
只不過以前劉正彥也知道,他和童貫的差距太大了,根本沒機會。
說實話,他這次願意前來勤王,也跟趙桓斷然誅殺童貫有關係。
事到如今,官家把刀送來了,更讓劉正彥激動不已。
他雙手捧刀,猛地跪倒。
「官家,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恩賞,臣願意以此刀繼承父志,報效官家!」
趙桓頷首,「好,好啊!」
感嘆之後,趙桓又對老種道:「朕不光誅殺了童貫,也殺了蔡京,蔡攸,還有趙明誠,李鄴等人,收繳的浮財算起來,有一千八百萬緡。朕準備出了一千五百萬,是給西軍將士的。朕知道這些錢或許不夠,可暫時朕也只有這麼多。糧餉還在籌措,朕特意告訴江南諸府,要把所有上好的絲綢,都解送軍前,給大傢伙做絲綢襯衣。咱大宋的將士,不能比金人穿得差。」
「種卿,給朕點時間,朕會盡力的!」趙桓說著,掀開了龍袍,露出了裡面的粗布。
撲通!
老種直接跪在地上,涕淚橫流。
「官家,范瓊那個畜物胡言亂語,敗壞軍規,老臣立刻就殺了他,以儆效尤!」
「不可!」
趙桓攔住了老種,「范瓊也算是勇士,他還是敢和金人硬拼的。大戰臨頭,殺猛將不詳,留著他戴罪立功吧!」
趙桓又道:「去把姚平仲叫來。」
其實不用叫,所有人都等在帳篷外面,姚平仲三步兩步,跑了進來。
趙桓臉上含笑,「又是一位將門虎子,朕讓劉錡做了御營左軍統制,你就擔任右軍統制,做朕的左膀右臂,你可願意?」
姚平仲萬萬沒有料到,他居然有成為天子心腹的機會,慌忙磕頭謝恩。
趙桓笑吟吟拉他起來,直接讓他站在了自己身後。
「種卿,讓李相公和吳相公,協助發放賞賜,朕有幾句話,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