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欺凌。」
說罷,白梅忽然伸手將窗關上,西涼茉震驚之中尚未回神,什麼也來不及說,便一下子栽倒在了房外的院子裡。
她連忙爬起來,淚眼模糊地拼命跳起,去拍那窗子。
只聽得房內幾聲驚恐的尖叫,一團亂鬨鬨。
「天哪,二少爺!」
「死人了!救命呀!」
各種怒喝尖叫夾著白梅的慘叫和柳嬤嬤的告饒,讓她渾身顫抖的連滾帶爬地從後院花叢中逃了出去。
內院裡已經亂做一團。
西涼茉逃回自己偏僻的院落里,心中一片慌亂,目光觸及晾曬的衣服,她連忙扯下,手忙腳亂地將自己收拾一番,才剛剛收拾妥當,便聽見院門「砰」地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嚇得西涼茉退了一步,卻絆在身後的木桶上,一下子跌在地上。
領人來的正是二夫人的貼身大丫頭紫月,紫月婷婷站著,一身淡紫長裙,掐腰銀白繡花的小襖,襯托得那張圓潤如玉盤的臉蛋愈發的端麗,氣度倒比西涼茉更像一個小姐。
紫月對西涼茉那種見了人畏畏縮縮的模樣似早已習慣,也沒起疑,只是略皺了眉,冷冷地道:「小姐,二夫人請你去一趟。」
這靖國公府邸里除了白梅和她的親娘——西涼茉的奶娘柳嬤嬤,與西涼茉院外的粗使下人白蕊和白嬤嬤外是沒人稱呼西涼茉為大小姐的,雖然她出身長女,又是大夫人的親女,但她就像一個的被任何人待見的玩意兒。
西涼茉蒼白著臉,咬了下唇,怯懦地道:「紫月姐姐,二夫人找我可有什麼事,天這麼晚……。」
紫月不耐地冷冷打斷:「小姐跟我們走就是了。」身為掌家二夫人的大丫頭,紫月面上到底維持了最簡單的禮數,雖然從不掩飾對這不得寵的小姐的鄙夷,卻不若其他下人那樣欺凌於西涼茉。而紫月身邊的那些婆子、家丁們卻已經面如虎狼,只差沒衝上來拖著西涼茉走了。
西涼茉一顆心七上八下,卻只能點頭如搗蒜,不敢惹紫月生氣,連忙乖乖幾步小跑跟著紫月走。
紫月對著身邊的一個婆子使了眼色,那婆子便恭敬地領著人朝院子內走去,開始四處翻查。
西涼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如果被那些人發現她的那破爛的血衣……
過了好一會,婆子領著人出來,對著紫月搖搖頭,紫月方才冷睨了西涼茉一眼,轉身向二夫人的院子而去。
西涼茉堪堪鬆了一口氣,偷偷瞥了眼那口井,確信方才的血衣都扔到了井底,無人發現,這才低著頭一路跟上。
到了內院處,便見一路上的婆子丫鬟和甚少出現在內院的家丁們臉色都是沉沉的,滿院子的人卻安靜得只聽見極其細微的腳步聲,氣氛陰沉。
西涼茉愈發的戰戰兢兢,被紫月領著進了房,出了這樣的大事,正花廳處,府里幾房的人都到了,除了靖國公因著配隨帝駕去了河源的避暑山莊不在,和素來常年臥病的靖國公夫人,該到的都到了,正正坐在上首右側的是掌著中饋的二夫人韓氏。
西涼茉偷偷抬眼嫖了二夫人一眼,二夫人出身貴重大族,族裡出過三位皇后,容貌幾乎可以稱得上絕美,人至中年,卻色如春曉,但她臉色一片淡冷,出了事的正是她的第二個兒子,卻也不見她臉上有什麼憤怒神色,但那冷然的眸子卻讓西涼茉忍不住渾身打起抖來。
喜怒不形於色比色厲內荏,更讓人害怕,她從來不敢在二夫人面前抬起頭。
天還未亮,幽幽的燭火照得堂內似有鬼火,照在坐著的面無表情的眾人身上似閻羅殿堂的一眾惡神厲鬼,靜得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於是廳外那女子的悲慘的哀鳴夾雜著鞭子抽在肉上的便越發清晰。
許久,西涼茉渾身發抖,只覺得牙齒打戰的聲音都幾乎所有人都聽得到。
「西涼茉,你在抖什麼呢,莫非二哥哥的傷和你有關,是你指使那賤婢去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