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護衛聞言不覺有些緊張,想要勸諫,對方可是一群未必會守王法的江湖漢啊,豈能這樣跟他們進去了?
「放心,他們對我並無敵意。」李凌隨口回了句,示意李莫雲跟自己進門。其他人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迅速而動,就把個院子團團圍了起來。
其實就連百義堂這些位也感到有些驚訝,但隨後,他們又不無感激地看了眼李凌,恭敬地將他迎進了這間小院,再入堂屋,請他高坐最上首。
雙方的態度都亮了出來,完全是要友好地,開誠布公地一談了。
在有人忙著為兩位客人沏茶時,李凌率先開了口:「你們還想不通我是怎麼看出破綻來的?」頓一下,見他們各自點頭,他又一笑道,「其實很簡單,從你們跟我說起關於鄭宇和馬家的事情時,我就有六七分的懷疑了。不是你們說的東西不合理,而是因為你說的事情太細了。」
被李凌看著的宋閻為之一愣:「太細了……」
「是的,太細了,連鄭宇在馬家是做什麼,以及之前的一些不算太要緊的東西你都一一細說了,這顯然有些過了。就算你要把一切都如實告知於我,也沒必要說這麼細。那你為何要說得如此細呢?我想只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更容易取信於我,二是為了拖延一點時間,好讓你迅速編出個還算合理的說法來,從而暫時地穩住我。」
宋閻的神色又是一變,既有驚訝,更多的則是慚愧。李凌說的全中,當時他心裡確實就是這麼想的,他畢竟不是頭腦極其敏捷之人,也不可能急中生智地編出太好的說辭來,那就只能通過對事實的講述來作拖延,然後再在關鍵處做出些許的修改,以求為鄭宇打出掩護。
「李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我等服氣了。」宋閻在愣怔了片刻後,由衷說道。其他那些人也紛紛點頭稱是,他們是徹底沒有了反抗之心。
李凌笑了下,取過送來的茶水,緩緩喝了口,才道:「好了,我的解釋說完了,現在該聽聽你們的說法,告訴我你們真正掌握的本案真相了。」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鄭宇臉上。
鄭宇在稍作遲疑後,還是緩聲道:「李大人明鑑,其實我二哥他之前說的並無問題,我在事發時,確實就是馬家莊的護院首領,馬家在當時也確實遇到了不少的麻煩。不過這些麻煩里,其實更多是一些曾受他們欺凌的苦主上門討要公道,而不是真有什麼地方勢力或是江湖中人覬覦他們的財產。
「那馬家在新野縣內,這些年來也算是地方一霸了,沒少干欺男霸女,奪人產業的勾當,所以自然就結下了諸多仇家。以往他們有靠山在外,一般百姓也只能忍氣吞聲,但是自那馬邦文出事後,情況就起了變化,所以才有人不斷找上門去。可那馬家依然不為所動,因為他們在縣衙里也是有人的,自以為可以解決這些百姓的滋擾,甚至他們還讓我們幾個弟兄出手打跑百姓……」
李凌靜靜聽著,到了這時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所以你們就決定替天行道了?」
「正是,那馬家的小少爺是我讓人暗中帶走的,然後想狠狠地敲他家一筆,用來彌補那些受難的百姓。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交換銀子和人質時,都是我帶了馬家的人去和我們自己人所為……結果,就在我們當夜回莊上時,卻正好瞧見那莊子起火,然後馬家幾人就急匆匆往回跑,而我則稍微有些猶豫……
「因為我以為那是某些含恨在心的苦主百姓動的手,實在不忍對他們下手。結果當我遲一步趕過去時,正瞧見那幾個跑過去的馬家人,包括剛被『救出』的馬家小少爺也被人一刀所殺,當真是屠人滿門,雞犬不留!」
李凌聽著,又見隨著說話,鄭宇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後怕與恐懼來,這都是真情實感的流露,可不再是演戲了。這讓他越發有了興趣:「那動手之人是什麼模樣打扮,他們到底是誰?」
鄭宇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緩緩道:「這些兇徒都是蒙面勁裝,讓人瞧不出模樣來歷,不過偏偏有一人,我……我是能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