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掃看著。這些以往看著挺尋常的街景人流,此時也讓她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邊上還有其他人,她都想唱上幾句,歡呼一陣了。
所以在她的授意下,馬車走得也不快,兩邊護衛也沒有開道喝退前方車馬的意思。如此也就讓她的馬車不時與其他車馬擦身而過,而就在即將轉入李家所在的東城的當口,前方也有一輛馬車轉身過來,雙方一個交錯。
因著要作閃避,雙方的馬車都是一個顛簸,車簾一起,讓月兒一眼就瞧見了那馬車內正對上自己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這讓她倏然一愣,輕呼出聲:「呀……」
……
李凌想要趁著年節的時候多陪陪家人,奈何人在官場,許多時候卻是沒法真正從自己所願的。
就在初二之後,官場上的各種應酬便陸續而來,既有望門投帖的,也有下屬前來拜會他這個上司的。還有身份相當的,部堂一級高官,或是宰執們前來約他會面敘話的……就是酒席,也有十多場之多,還都是沒法婉拒的。
畢竟官場之上迎來送往,有太多人情關係需要維護了。哪怕強如李凌,再得皇帝信任,再手握大權,很多事情也需要這些同僚下屬們幫襯著,所以對於這些求見酒席什麼的,他只能一一應對,幾乎能比得上平日在衙門辦公的時間了。
就拿初四這天來說,也是一樣,早早就有幾批客人上門,讓他疲於招待。等好不容易把人送走,戶部侍郎又送了請柬前來,請他前往飲宴。而且與會的還有另兩位侍郎和洛陽金吾衛的指揮錢綱。
這些人的身份固然比李凌要低,但這面子還是得賣。尤其是那位錢指揮,雖然只是個四品武官,可身系整個洛陽治安,李凌也不敢輕易開罪,便也就一口答應了。
所以,當妻子問自己是否要一起出門時,李凌只能是歉然一笑,說了實情。
對於他的在一變卦,楊輕綃其實早就有了經驗與準備,倒也沒有因此生氣,只能道:「那下一回我跟你再去一回吧。」
「嗯,反正離年節結束還有段日子呢,你去吧。」李凌只能是安排府中馬車送妻子出門,至於他自己,則在稍作休息後,於午後出門,去了京城有的雲歸樓中飲宴。
這一場飲宴倒也是眾人皆歡,直喝到日頭西垂,夜幕降臨,大家才帶了七分醉意散去。許是真有些醉了,錢綱一個四品武將,這時居然就纏著李凌,不住說著自己是多有抱負,多想也跟其他那些將領般去北疆,殺敵建功。卻也不想想,如今鬼戎已破,邊疆太平,哪來的什麼功勞可以給他建立呢?
李凌只能是隨意應付著,同時等著下人把馬車開過來,這便可以回家去了。也不知輕綃她們可回了家沒有……
就在他漫不經心地與錢綱胡扯的當口,馬車過來,可頭前一人卻是滿頭大汗而來,正是不該出現在這兒的府中大管家李序。作為最得李凌信任的管家,他自然不可能被帶出來等候在酒樓外了。
這讓李凌頓時心中一凜,直覺告訴他這是出了什麼事了,便趕緊迎上兩步,問道:「你怎麼來了?」
「老爺……出,出大事了……」李序多麼穩重的一個人,此時也因為惶恐而臉色蒼白,身子都有些打顫,一面說著,一面把張紙條和一隻玉鐲交了過來,「小姐,小姐她被人綁了,這是綁匪送來的信物和書信。」
李凌先是一愣,只覺著不可思議,自己女兒念悠怎麼會無緣無故被人綁了去?可再仔細一看那隻玉鐲後,臉色卻是唰地一變,因為他認出來了,那正是當初自己送給月兒的禮物!
其實真論這玉鐲的價值卻並不高,做工和材料也很是粗糙,也就幾十兩銀子而已。跟現在的李家,以及月兒的身份可是一點都不搭了。可是,這卻是李凌尚未真正發家,靠著自己寫書賺取銀子後買了送給妹妹的,對他們兄妹來說,卻是比再貴重的珍寶還要珍貴。
所以在瞧見這玉鐲時,李凌便確信月兒真就落到綁匪手裡了,鐲子就是從她腕上拿走的。可怎麼會這樣?她不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