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連趙無憂都被擠壓在一處,連動彈閃避的空間都不再有。
直到這時,上方的軍官才一聲令下:「拿活口。」
面對百倍的敵人,這些羅天教徒縱然再想拼死一搏,也已經無能為力,被迅速全數打翻。至於趙無憂,也在這期間被人從馬上撲倒,然後頸上加刃,再不能動了。
而事實上,在知道自己已身陷重圍後,趙無憂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與判斷,更別提什麼反抗了。因為現在的他滿腦子的就只剩下一個念頭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就會暴露身份,被官軍布局圍捕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但是在被官軍拿下後,他的疑問卻無一人會給予解答。他們只是將眾人全數捉拿,押走,關入有重兵把守的大牢內。然後不久,又一批人被帶進了大牢,趙無憂只一看,便認出了這些人,正是吳文書局的那些個偽造錢票的工匠們
這時,他已經有些明白過來了,原來自己的身份和行蹤什麼的其實早就已經暴露,官府早已盯住自己了。可笑的是,自己還一直以為行事隱秘,還妄想著能把更多的假錢散出去呢。
原來所謂的成功攪亂天下,完全就是一個虛假的美夢而已。而現在,隨著自己被官軍捉拿,這一個美夢也終於到了該醒的時候了
現在,他只想問那些官員一句,到底自己是敗在哪兒,敗在了什麼人的手上!只是他雖然這麼叫了,可牢中看守卻沒有半點回應的意思,反而連聲呵斥。
直到又過了兩日,趙無憂才被人提出,帶到了縣衙的二堂。在那籤押房中,他看到了讓他驚訝不已的那個人:「你你怎麼會在這兒?這一切,都是你所為?」
李凌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心中多有感慨,一時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說陌生,是因為他和趙無憂到今日也就見過兩面,那第一面,還是在多年前,自己去參加府試時,於投宿的客棧中的匆匆一見。
那時還叫姬無憂的年輕人是那樣的囂張恣意,但要說容貌什麼的,李凌對他是真連半點印象都沒有了。但要說熟悉,倒也不算錯,畢竟他早知道現在的羅天教主已是趙無憂了,也因此對他的情況有了諸多了解,更清楚他這些年來所經歷的一切變故。
從一個紈絝書生,變成今日的羅天教主,趙無憂人生的變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比李凌更大。
該為他的遭遇感到嘆息嗎?或許是的,畢竟原來的姬無憂縱然有些霸道蠻橫,但到底也是個有理想,想要走正道科舉,而且家境優渥的富家子弟。可現在,他卻成了朝廷嚴令通緝,千夫所指的重犯要犯。
但是,此時再度遇上他,李凌心裡卻是連半點惋惜都沒有,更無半點憐憫。路,終究是人自己選的,尤其是在趙成晃等羅天教長老首領被殺後,其實他完全可以就此偃旗息鼓,從此當一個普通人。那樣,只要羅天教再不生事,朝廷官府,自然不會再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滿天下地搜捕他們。
奈何他卻是選擇了這麼一條最終會走向滅亡的道路。而且這一次他所圖謀之事更可能釀成天下劇變,這是李凌無論如何都沒法接受的。所以對他,對整個羅天教,李凌能做的,就是斬草除根,連根拔起!
趙無憂再遇李凌卻是沒有太多想法,他甚至早就已經遺忘了自己與眼前這位氣宇不凡,自帶威勢的朝廷高官有著當初的那場相遇。他心中只有憤怒與不甘,還有滿滿的疑惑,所以他再度叫道:「你怎麼會出現在江南?這怎麼可能」
李凌終於有了反應,目光沉沉地盯著面前之人:「因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你們的那些陰謀算計真就能瞞過天下人了?你以為你和朝中某人勾結欲從朝廷手裡獲取錢票製造細節然後推出假錢的圖謀就不會被人揭穿?你以為你在蘇州的那點手段,真就沒被人察覺嗎?」
「你我在蘇州時就已經露出了破綻?這怎麼可能」趙無憂再度驚呼,依然難以接受如此事實。
「不錯,早在你於蘇州城裡花用那些假錢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