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我陳家未來不管怎樣,都能有自己的家風,能代代相傳。」陳默摸著女兒的腦袋道:「女兒也一樣,這女戒什麼的,都得學,我不在,她大娘教她,我可不想以後這孩子刁蠻任性,傳出去有損門風,您也不想我陳家傳到哪一代,孩兒幼時苦難再度發生吧?」
「唉,娘也知曉,不過這跟練武有何關係?」陳母嘆了口氣,說不過陳默,被陳默扶著回到屋裡,好笑的看著陳默。
「一來有個好體魄,儒家六藝之中,都還有騎馬射箭呢,再者,能打熬意志,不管他天賦如何,有些自保手段總沒錯,再者也能練膽,若真有一天上陣殺敵,這戰場可不比以前鄉里奪水源那般互毆,成千上萬人擺在戰場上,那光是氣勢便能令人膽寒,沒點膽量,人家還沒來呢?自己先跑了,您前些年罵的那些庸將,哪個不是豪族出身?」
「再說了,那軍中將士,都得操練,他們都能受得住磨練,您孫子不行,還是陳家不行?退一步說,以後若是領兵打仗,你連士兵怎的進攻、格擋都不知道,瞎指揮一通,不敗才是奇事吧。」
「行了,我兒說的都有理,不過晉兒才剛剛回來,你總得讓他歇歇吧。」陳母瞪了陳默一眼。
「那是,做父親的,也是心疼兒子的。」陳默認可的點點頭。
陳晉:「……」
「娘親,夫君,該用膳了。」蔡琰進來,微笑著看著母子二人道。
「說的都餓了,娘,先用膳如何?」陳默笑道。
「好。」陳母點點頭,一行人又去了家中專門用膳的地方,各自落座,如今陳家也算人丁興旺,三個孩子,四個妻妾,加上陳默和母親,一家九口,一人一張桌案各自坐下。
陳默喝了口雞湯,看向陳晉道:「晉兒。」
「孩兒在。」陳晉放下糕點,正襟危坐。
「去歲我聽聞武都一帶出了羌亂,你可知是何原因?」陳默隨口問道。
「武都一帶官員盤剝羌人,致使羌人不堪忍受,是以有叛亂,後來很快便被平定。」陳晉躬身道。
「咱們不說這背後有無人挑撥,單以這件事來看,自為父定關中以來,對羌人還算善待,就算當地官員刻薄一些,但吏治不曾崩亂,能讓他刻薄的地方並不多,反觀在此之前,官員盤剝才叫嚴重,當時他們也未必年年都反,為何現在太平了,反而忍不住了?」陳默詢問道。
「這……羌人生性如此吧。」陳晉想了想道。
「怎的?他們是比我們多長了個腦袋?還是少了條胳膊?」陳默笑問道。
「孩兒聽聞,羌人世代都是這般不堪教化。」
「那是別人說的,你自己覺得是怎麼回事?不要老是聽說,豈不知人言可畏?」陳默反問道。
「這……」陳晉聞言,仔細思索著,隨後答道:「或許正是因為太平的久了,官員們少有失策,便會引起心中不滿。」
「那就當是這樣,該如何解決?」陳默笑問道。
「自父親收服西涼以來,對羌人用法多柔和,致使羌人即便反叛,也不會有太多懲戒,是以滋長其勢,若要解決,當在寬待之餘,也立嚴法,平日可以寬容,但若涉及反叛,必嚴懲,如此恩威並施,方為上策。」陳晉有些小心的看向陳默。
「以你年紀,能想到這些,已是難能可貴,但這法子雖然有用,但若官員因此而肆無忌憚,肆意盤剝欺壓,卻能積聚民怨,這個民怨一旦爆發,可是很可能比這個更嚴重,甚至可能導致整個西北羌人暴動。」陳默笑道。
「高祖曾令各級衙署必設一鍾一鼓,曾有言鐘鼓一響,官必上堂。」陳晉思索道:「孩兒以為,可設類似之物,以各地百姓反向監製各地官員,以避免地方官員胡作非為。」
「倒也有些道理,但這世上之事,皆為人治……」陳默見兒子對答如流,不禁有些高興,正想繼續發問,卻見陳母重重的放下雙箸。
「這膳,為娘是否還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