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花瓣的頂端,還有幾道流光垂落,好似流蘇一般,落入水中又是化作淡淡的光霧散開,將大半蓮花覆蓋。
遠遠看去,讓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清泉表面有霧氣,還是蓮花花瓣垂下霧氣。
只看這些,當真是金玉堆砌,富貴滿堂,可一看蓮蓬,什麼富貴、美麗全都成了泡影。
猶如羊脂白玉的蓮蓬之中,生有一個個類似於肉球一般的東西,但人影看到那些肉球的時候,肉球也是一個個炸開,鮮血和碎肉布滿四周,露出內里千奇百怪的眼睛,同其對視。
「有意思!竟然是以自身為蓮花,將污穢做蓮子嗎?這算是逆轉部分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特性吧,通過不斷排出自己體內的污穢,讓自身保持一種聖潔的狀態。其中,似乎還有一些驅使邪物的手段……」
後方人影輕聲讚嘆,前方引路的那位笑道:「你看到的應該是百子蓮母,他也算是我等之中一大異類,以男子之身修行九子鬼母之法,後來又是兼修一門蓮母法,凝聚了獨屬於他的百子蓮母法相,可惜後來突破天一境的時候失敗,選擇入這太公山坐化。聽你的描述,他似乎成了什麼天材地寶?」
「我不清楚你們的劃分方式,但我能看出那花不凡,自身純粹,蘊含無窮靈機,若是交給我處理,我能夠煉製一些輔佐突破傳奇,甚至能夠在高位傳奇凝聚天命的時候提供一些幫助。」
前面那人聞言,目光閃爍,但見後方人影沒有多說的想法,在前方繼續引路。
突然,一道靈光突兀的出現在他們的前方,一條巨大的蜈蚣虛影出現在半空中。
仔細觀察,那蜈蚣虛影並非真實的蜈蚣,而是無數細小的蟲豸構建而成,蟲豸翅膀震動,發出輕微而又詭異的聲響:「黑袍,你身後的人是誰?他並非函夏之人,你為何將其帶入聖地?」
前方名為黑袍的人影還未開口,後方那人已經抬起頭,淡金色的頭髮和天藍色的瞳孔,搭配深邃的五官,昭示著外族的身份,他身上穿著典型的煉金師服飾,對著蜈蚣微微躬身道:「想來閣下便是南方魔教的守護者蠱神前輩,我乃是時鐘議會第三席,大鍊金術師赫爾·翠玉,在此僅代表個人,向您問好。」
「時鐘議會?原來是你們,你來此想要做什麼?」
蜈蚣形狀的蠱蟲開口時,四周群山之中,各類蟲豸爬出,看向赫爾·翠玉,但這位大鍊金術師絲毫慌張,嘴角帶笑道:「我等議會的首席大人,有一件事情,想要詢問這片土地最初的執掌者,古老的兵戈之主、戰爭之王、災禍和毀滅之神兵主殿下。」
「兵主,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只是你既然知道主人的名字,就應該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蠱神並沒有直接動手,他能夠感受到的,眼前這位自稱是時鐘議會第三席的傢伙,雖然只是一位等同於天一境界的修士,但他的本質非常高,起碼比作為蠱神的他要高,已經摸到了函夏所謂的煉虛合道的境界。
哪怕此刻他占據主場優勢,也不一定能夠攔住眼前這傢伙。
而赫爾,對於蠱神的拒絕,沒有絲毫在意,他依舊保持著禮儀,勸說著蠱神,三言兩語之間,竟讓蠱神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
但很快,蠱神又是察覺到不對:「你做了什麼?」
話語之間,淡淡的霧氣環繞,一種莫名的毒素,順著二者交流的聯繫,向著赫爾纏繞而去。
「只是交流,也會感染蠱毒嗎?不愧是蠱神閣下,但我作為議會的第三席,被首席閣下賦予如此重任,自然是有著自己的能力,您這點手段,難不倒我。或者說,您的蠱毒,能夠毒到時間嗎?」
「滴答!滴答……」
時鐘轉動的聲音響起,一個懷表從赫爾的身上落下,隨著他輕輕按下,灰白二色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所過之處時間都陷入了停滯之中,哪怕有著地域加持的蠱神也只能保持自己的意志,而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