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追出來,神色與以往的蕭條落寞大不相同。
「師父,您這是?」
「徒兒,你當真要拋棄為師,獨自一人下山嗎?」
沈安在深吸一口氣,擠眉弄眼想弄出眼淚,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走了,為師可怎麼辦,你忍心讓為師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山里孤獨終老嗎?」
慕容天低頭,堅定道:「師父放心,我下山之後會讓家裡送十個丫鬟上山,絕對不會讓師父一個人孤零零的。」
沈安在一頓,下意識地道:「丫鬟好看嗎?」
「自然是貌美如花,膚白」
聽著慕容天的話,沈安在雖然心痒痒,但還是反應過來咳嗽一聲打斷,裝作一副深沉模樣,語重心長。
「咳咳,為師不要什麼丫鬟,為師只要你留在山上。」
慕容天眉頭一挑,後退一步捂住未盛開的花兒,神色有些古怪。
不要丫鬟要自己
這是什麼虎狼想法
「師父,弟子感謝師父這兩年的教養之恩,但我意已決,師父就莫要挽留了。」
慕容天還是搖了搖頭,去意堅定。
沈安在皺眉:「一定要走嗎?」
「嗯。」
「就不能因為為師留下來?」
「」
慕容天看了一眼面前兩鬢略有霜白的中年,心中狐疑。
怎麼今日師父與往日判若兩人?
平日裡的師父基本上很少外出,也很少跟自己說話,只是隨便丟了一些煉體書籍讓他自己琢磨,幾乎都沒管過了。
今日聽說自己要走,難道刺激太大,腦子不正常了?
「弟子拜入靈符山是為了修煉,可這兩年來,我的修為卻」
慕容天目光落寞,感受了一下自己才鍛體中期的境界。
「修為的事情急不來,你看為師,都快四十了不也只有鍛體後期嗎?」
沈安在苦口婆心地勸說。
然而前者卻是更加落寞了起來:「實不相瞞,兩年前弟子未婚妻上門退婚,弟子一時氣不過,便與她定下了三年之約。」
「如今三年已過兩年,我卻連她當初的修為都還沒追上。」
沈安在愣住了。
和未婚妻定下的三年之約?
這段時間他從來沒有過多了解過自己這位徒弟,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些故事!
不過這三年之約咋感覺有點熟悉呢?
「師父,弟子自知天賦不佳,斷然不會是那天之驕女的對手,什麼三年之約,便權當個笑話吧。」
慕容天苦澀開口,雙眼失落。
年少輕狂時放下豪言立了三年之約,沒想到兩年過去,自己卻還只是個鍛體境,一年之後就算如約而去,也不過是過去被人嘲笑的罷了。
「什麼話,我的徒弟,可不比任何人差!」
渾厚的聲音傳來,慕容天詫異抬頭看去。
沈安在雙手負於身後,背後是暖陽初升,雙目深邃悠遠。
「管她什麼天之驕女,我沈安在的徒弟,可不是誰都能欺辱的!」
「那三年之約如今還剩下一年,我可以想辦法給你提升修為,但你要是自己都放棄,可就真的只能被人當做笑話了!」
沈安在目光如炬,苦口婆心地低聲開口。
「你要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少年黯淡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時猛然亮起光彩,只感到心跳加快,血液隱隱有些沸騰了起來。
是啊,還有大半年的時間,自己難道就要這麼放棄嗎?
被人上門退婚的恥辱,難道真就這麼打碎了牙齒咽下去?
「莫欺少年窮」
慕容天攥緊了拳頭,眼底的落寞一掃而空,轉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