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蘇辛的頭髮就乾的差不多了。
在蘇辛讓書卷給她束髮的時候,書卷沒有動,讓她先更衣。
&娘先換衣服吧,等姑娘換好了,書卷就為您梳妝。」
書卷放在托盤裡的衣物,大紅色,艷到人心裡,是嫁衣。
&非輕…」
蘇辛心中早有猜測,她拿起衣服,不論面料還是款式,都是上乘。
明明說了不用的,蘇辛勾起了唇角,穿嫁衣啊,她還從來沒有體會過呢。
書卷靜靜的看著一身嫁衣的蘇辛,緩慢的眨了眨眼睛,這一身,不是為她而穿,也不可能為她而穿,她早知道的。
她其實從沒奢望過姑娘能夠回頭看她一眼,她不止一次想過姑娘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或許是留在青樓里當花魁,老了當媽媽,又或者是嫁人作妾,又或者是像話本里說的那樣,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她想一直陪在姑娘的身邊,不論姑娘最後有什麼樣的結局。
她沒有想到過這種,姑娘遠離了自己的國家,遠離了當初的小鎮,來到了另一國的皇宮,和他們嗯女皇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
姑娘可以接受女孩子,但是她還是沒有機會。
或許於姑娘而言,她只是一個非常衷心的僕人,她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去奢望什麼。
可是到了這一天,她想逃開獨自舔傷都不能,她必須要為她的姑娘化上美麗的妝容,然後親眼看著她,走向另一個人。
蘇辛看到了書卷的呆愣,想了想書卷的反應。
十四爺,書卷該不是喜歡原主吧?
書卷喜歡的是那個把她從苦難中救出來朝夕相處的雪搖,不是蘇辛。
蘇辛記性還不錯,她記得她剛穿過來那會兒,書卷有說過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不過一般人都不會想到什麼重生穿越吧,對於古代人來說更是不可能,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玄幻。
原主已經消失了嗎?
蘇辛等著書捲來給她上妝,很多人很多事呢,都不是能夠如人所願的,蘇辛幫不了書卷。
書卷喜歡的人已經死了,現在活在這具身體裡的是一個努力扮演原主幫她完成願望的蘇辛,蘇辛不喜歡書卷,只覺得她是個挺好挺可愛的丫頭,別的什麼也沒有。
既然沒有那種心思,就不必去多說,蘇辛現在和瞿非輕待在一塊兒,算是承認了彼此的名分,確定了關係,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書卷仔細的幫蘇辛上妝,弄好以後,給她挽上髮髻。
弄好一切之後,還是白天。
到了吉時,書卷為蘇辛蓋上了紅蓋頭。
蘇辛坐上了軟轎,被抬往一個地方。
蘇辛感覺沒有走多久,轎子就停了下來,她低著頭,一隻細白的手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她和手的主人朝夕相處,自然知道是誰。
蘇辛被瞿非輕牽著小心的下了轎子,因為看不見路,只能跟著瞿非輕的方向移動。
&果和我拜堂了,那你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知道。」
高堂的位置上只放了一個牌位,是瞿非輕母妃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對拜的時候,蘇辛的額頭和瞿非輕的碰撞,以後便在一起了,生活難免磕磕碰碰,要幸福啊。
蘇辛那晚的記憶分外的清晰,搖晃的紅燭,張貼的喜字,還有眉眼繾綣的瞿非輕。
張揚的紅色充盈著整個空間,勾纏的親吻從眼角落到唇瓣。
與汝結髮,與汝同歡。
蘇辛的日子過得像甜膩的虐狗劇,卻在一天戛然而止。
那一天,她們相識十四年。
&在哭,寡人已經沒事了。」
瞿非輕看著還是眼淚啪嗒啪嗒眼睛濕漉漉的看著她的蘇辛,怎麼感覺和只可憐兮兮的大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