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一身武功和江湖經驗,帶著這幫趟子手逃出生天。
但很可惜,他並不是。
因為只吸收了少許雜亂記憶碎片,現在的顧判可謂是經驗清零,變成一張白板,根本發揮不出任何作用。
「顧鏢師可是感覺好些了?」
老薑頭按著手臂上的傷口,默默把水袋的口給封上。
「好多了。」
顧判強迫使自己的表情和語氣顯得平穩,甚至是充滿信心。
他也沒有辦法,表面上看起來是這些人要倚仗他活命,但實際上他心如明鏡,沒了這群趟子手,恐怕他在這陰森密林中挺不過一天時間。
所以說,就算是演,他也要演成智珠在握的樣子,至少不能讓身前這幫已成驚弓之鳥的趟子手直接崩盤。
「那就好,那就好!」老趟子手明顯表情一松,就連語氣都輕快了幾分,「此地危機重重,還請顧鏢師儘快決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顧判沉默片刻,先問了兩個看起來毫無相關的問題。
「我們在這裡停了多長時間了?」
「這些屍首怎麼看上去如此奇怪?」
老薑頭嘆道,「自顧鏢師和追殺來的黑衣人交手負傷,到現在過了大概兩柱長香的時間。」
「至於那些屍體」老薑頭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握緊劍柄咬牙低聲道,「顧鏢師果然目光如炬,那是一頭白毛大蟲所留!」
老薑頭死死盯著右側某個方向,接著道,「顧鏢師被擊傷後不久,那老虎便裹著陰風竄出來,它刀槍不入,隨性殺人,取了部分人頭和心肝肺,卻並沒有對我們剩下的殘兵敗將繼續撲咬,反而再次遁入林子深處。」
刀槍不入?
顧判猛地眯起眼睛,同樣一個寒顫。
「不過話說回來也幸虧突然跳出來這頭白毛大蟲,雖然也咬死了幾個兄弟,但它將追來的黑衣人盡數滅殺,這才給了我們一點苟延殘喘的時間。」
顧判現在除了後腦脹痛,連牙根兒都有些酸麻,倒抽著涼氣道,「老虎和人不一樣,吃飽了一般不會再多造殺戮,那麼兩炷香的時間,也足夠跑出挺遠一段距離了吧?」
老薑頭露出一絲莫名的表情,喃喃自語道,「跑不掉,繞了一圈又回到這裡,換個方向還是一樣。」
顧判閉上眼睛,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這幫傢伙肯定是丟下受傷的他自行跑路了,但連續兩次都繞回原點,讓他們驚恐萬狀,不得已又想起來他這個鏢師。
可惜,如果事情真像老薑頭說的這般,就算加上他這個經驗條清零的傢伙,那也是白搭。
唯一的區別,可能會多送給白虎一個人頭。
「你聽說過鬼打牆嗎?」
顧判倏然間想起來為虎作倀這個成語,被惡虎吃掉的人變成倀鬼,這不就具備了鬼打牆的前提條件嗎?
畢竟他剛剛從一個實驗室助理研究員變成鏢局鏢師,三觀崩塌後什麼東西都能接受。
老薑頭緩緩搖了搖頭,「小老兒雖然聽過不少靈鬼志怪傳說故事,但是,這些東西大多是以訛傳訛,並無真憑實據。」
「就算是夜探山林,只要多打幾個火把,再輔以指北針引導,也並不會像現在這般很快繞回原地,更何況,現在還是日頭剛剛西斜的下午時分。」
顧判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和經受過高等教育的他比起來,這位老薑頭才是更加純粹的唯物主義者吧。
沉默片刻,顧判拄著一截樹枝起身,非常果斷指出一個方向,在年輕趟子手的攙扶下迅速離開。
方向選擇很容易,排除掉老虎離去的方向,再排除掉已經被探過的兩個方向,那不就只剩下一個可選的了?
看到顧判一臉鎮定走在前面,倖存的幾個趟子手也有了些許活氣兒,相互照應著快步離開,只丟下一堆無頭屍體在原地。
走了一陣,顧判忽然停住腳步,怔怔看著不遠處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