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著和蘇蕾告別,把哭哭啼啼的朱珍珍和感激涕零的魯冬菁安頓進自己的車子,發動車子又停住了
車前站著一個高個子男人。
紀青馨深深呼吸,猶豫幾秒,恨恨地打開車門,不看對方的臉「讓開。」
韓鴻山拿出一個信封,打開給她看了一下,裡面是一張寫滿字的紙「地址、電話,聯繫方式都在上面,有解決不了的事到瀋陽找我,或者,讓人給我帶個話。」
紀青馨不接,「請你讓開,我還有事。」
韓鴻山看了她幾秒,「我,得回一趟家,順利的話,儘快趕回來。」
紀青馨打心底嗤笑你過得了黃河才怪。
韓鴻山打個手勢,目光滿是關切「你現在,怎麼樣?還發燒嗎?」
事實上,紀青馨渾身發熱,骨節酸軟,鼻子不通氣,就像重感冒似的渾身不得勁,不得不靠咖啡強撐著。
她不想再見面前這個人,也不想再聽對方說話,事實上,她希望從沒有遇到過這個男人。
仿佛看透她的想法,韓鴻山突然指了指蘇蕾車子離開的方向「如果不是我,換成你那個叫蘇蕾的朋友,你一枚晶核也拿不到,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她心底明白對方是對的,不肯認輸,一字一句罵道「韓先生,我們的交易完成了,我要出發了,請你滾遠點。」
韓鴻山沒生氣,笑了笑,把聲音壓得很低「還差一點,只差最後一步就好了紀青馨,你還沒有告訴我,使用那個東西時,需要注意什麼?」
紀青馨冷冷地留下一句「無可奉告」便走回自己的車子,突然發動油門,車子像下山猛虎似的衝到對方面前。朱珍珍驚叫一聲,魯冬菁也嚇得說不出話,車前韓鴻山卻紋絲不動。
一秒鐘之後,紀青馨狠狠踩下剎車,可真懸,車頭已經觸到他腹部衣服了。
隔著車窗,她能看到對方平靜如古井、冷漠如冰川的眼睛,相處一天,只有在徹徹底底占有她的時候,對方的眼睛才變得炙熱、貪婪乃至惡狠狠的,令她不敢直視。
紀青馨收回目光,開始倒車,扳動方向盤打算調頭從另一邊走。
車外韓鴻山邁開腳步,沒再和她較勁,徑直走到奔馳suv前方,拍一拍車頭,站定不動了。裡面的孫繼昭探出腦袋,見是和她一起回來的,迷惑地問「兄弟,勞駕讓個路?」
倒霉!紀青馨忿忿地停下車子,衝下來從腰間拔出一把多功能刀,對準他胸口。
車後傳來幾聲驚叫,有她母親的聲音。韓鴻山低頭看看,神色絲毫不變「我沒殺人放火,也從不作奸犯科,你用不著怕我。」
紀青馨冷冷地說「滾!」
韓鴻山固執得像一塊石頭「我就要一句話,告訴我,我就走--是不是和血太陽有關?」
三天以來,血太陽的亮度、熱度和火焰燃燒的幅度每天都在降低,所有人都看得到。喏,現在是月日凌晨點,與剛剛出現的月日清晨點相比,血太陽小了一號,黯淡不少,也沒那麼紅了。
紀青馨一滯,餘光看見母親已經下車了,慌手慌腳往這邊走,只好點點頭,用最快的速度溜回悍馬,啟動車子順著路邊開遠。
趙雅嫻扶著孫自強,略帶緊張地連聲道歉,「這這,小伙子,你你,不好意思啊」
韓鴻山立刻恭敬起來,微微躬身,露出歉疚而真誠的笑容「伯母,您真客氣,青馨和我是朋友。伯母,您身體還好?」
趙雅嫻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遠處的悍馬不耐煩地按起喇叭。韓鴻山恭恭敬敬地把信封塞過去「伯母,現在非常時期,沒空陪您說話,真是抱歉,您多保重,這是給青馨的。下次,下次我去您家拜訪」
幾分鐘後,韓鴻山目送數輛車子在視野中越來越小,終於看不見了,才疾步回到停在路邊的半舊別克,「他們去哪兒?」
年紀最輕的袁建輝,綽號「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