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砍殺,他總是打扮的極為得體。
但熟悉伯洛戈的朋友們,能從伯洛戈的一些細節中,分辨出他與平常的不同。
尋常時間裡,伯洛戈裝扮的再怎么正經、嚴肅,但都像極了一位送葬者,仿佛要前往某人的葬禮,並且時間很緊,一副焦急的樣子,就像參加了這位倒霉鬼的葬禮後,他還要去參加下一場。
嚴肅的黑色下,伯洛戈帶著一股難以化解的陰鬱與肅殺感。
可這一次不同了,伯洛戈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整個人放鬆極了,就像鬆懈下來的弓弦,柔軟輕盈。
解開領帶,將它掛在了一邊,脫掉外套,把它掛在椅背上,伯洛戈推開虛掩的房門,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在門口稍作停頓,伯洛戈看了一眼四周,一切依舊是熟悉的那副模樣。
還是有些不同的。
經過一些「以公謀私」的操作後,伯洛戈買下了自己這住了許多年的公寓……不止是這一間,而是連著整棟樓都買了下來。
伯洛戈倒沒有和帕爾默說的那樣,把整棟樓都弄滿自己的房間,每天睡一間,一周不重樣。
在公寓原有的基礎上,伯洛戈打通了幾處牆壁,將公寓的面積擴大了數倍不止,再經過後期的二次裝修,可以說,這裡完全是一座隱藏在樓里的小宮殿。
但即便稱得上是小宮殿了,伯洛戈的活動範圍依舊是公寓原本的這點地方,並且這裡仍保持著原樣,就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原本帕爾默的臥室,被伯洛戈改裝成了書房,也就是他剛剛工作的地方。
至於帕爾默,一個月前他與沃西琳的婚禮在晨風之壘舉行後,帕爾默就搬出去住了。
說是搬出去住了……
伯洛戈低下頭,看了眼自己腳下的地面,伯洛戈能清晰地感受到一樓處傳來的數個微弱的以太反應。
帕爾默搬到樓下去住了,和沃西琳一起,理論上他仍是伯洛戈的室友,只是合租的範圍,從一個正常公寓,變成了一整棟樓,平常打個招呼都需要靠喊。
還不錯,伯洛戈仍和他的朋友們在一起,只是彼此之間有了些恰當的距離,更重要的是,他們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說來,我還以為你會回到晨風之壘住,那裡的環境可比這好上不少。」
今日的晚宴中,伯洛戈還與帕爾默交談著這些。
「才不要。」
「怎麼了?」伯洛戈又問道,「你和伏恩的關係不是緩和了嗎?怎麼還是不願回家。」
「這和關係緩和無關。」
帕爾默擺出一副惆悵的樣子,耐心地解釋道,「我和我老爹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父子的那種。」
「哈?」
「平常不見面,大家還能互相掛念一樣,冷不丁見一面,也能愉快地聊聊天,可一旦我和他同處一個空間下,超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就開始看彼此不順眼了,到時候麻煩就都爆發了。」
「就像獅群里忽然多了一頭雄獅……大家可能不是為了母獅的分配權爭鬥,只是單純是看不順眼對方罷了。」
帕爾默搖晃了一下酒杯,「所以距離產生美。」
說完,帕爾默露出熱誠的笑意,用力地拍了拍伯洛戈的肩膀,低聲道。
「別想這些無聊的事了,伯洛戈,該享受你的婚禮了。」
婚禮,對,婚禮……
伯洛戈眨了眨眼,明明今天攝入的酒精並不多,而且作為至高者的他,也不可能被酒精這種東西輕易影響,可現在的他仍覺得有些渾渾噩噩的,就像一場夢境,眼下的種種都帶著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你是在發呆嗎?」
聲音闖入伯洛戈的腦海里,伯洛戈轉過頭,只見艾繆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探出頭。
艾繆雖然一臉疲憊的樣子,但嘴角仍帶著淺淺的笑意,她已經褪去了厚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