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其實杜荷也是一樣。
杜荷朝著王敬直躬身道:「敢問王世兄,楊李世代聯姻,楊氏為李氏羽翼,山東同道難道不想剪掉李家羽翼?」
王敬直笑道:「自然!」
「既然楊氏乃李氏羽翼,弘農楊氏便是首先要剷除的對象,怕就怕山東同道沒有這個決心……」
「你是不懂,楊氏是楊氏,李氏是李氏,再如何聯姻,也不能混為一談!」
杜荷愕然,隨即恍然大悟。
……
陳園大廳中,單道真喝得醉醺醺的,將腦袋湊到楊天保身前道:「你跟以往大不一樣。」
楊天保自然清楚單道真所指,笑著問道:「你是說武大郎是利州都督、應國公之子,我不該招惹他?」
單道真覺得楊天保大異以往,心裡雖然覺得剛才甚是痛快,但是又想到若是謹小慎微的楊天保,反而有點難以接受。如果是以前的楊天保,大概會惶惶不安,賠笑道歉。
楊天保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位卑則慎微,得勢便囂狂,這是庸人心態也。我這次在易寨險死生還,便悟了個道理,要想窮困潦倒之時不被人欺、飛黃騰達之日不被人嫉,庸人心態就要不得。應國公公子又如何,我不塌他臉,他終究也看不起我;這次能占理塌他一回臉,他便是懷恨在心,也知道我不是個能輕易惹的角色,位卑不打緊,要露出獠牙來,這與惹事生非不同。」
「好一個庸人心態要不得!」
陳應撫掌而笑,他望著楊天保,嘴角咧著笑意,愈發覺得楊天保對自己的味道:「果斷,有擔當,做事不拖泥帶水,看上去行事膽大妄為,心裡卻有別人不及的計較。」
單道真一時難以理解楊天保所說的道理,心裡在想楊天保在酇縣兩歷生死,與以往不同是應該的,本就不該拿老眼光看他。
事實上,楊天保此時也是心境大變。
在唐朝和後世,儼然不同。
不平等是這個時代的特色,要想不被人欺負,唯有變得更強。
趁著弘農楊氏這座靠山在,他需要快速變得更加強大。
只有地位夠高,權勢更大,他才能不被人欺負。
楊天保知道朝廷馬上要進行大舉進攻東突厥了,這一戰李靖三千精銳夜襲陰山,一戰消滅東突厥這個宿敵。
「要不要趁機刷一波軍功,混一個輕車都尉?」
唐朝軍功有著嚴格的制度,以戰前的條件分為以少擊多為上陣,兵數(包括戰士人數和裝備)相當為中陣,以多擊少為下陣。按戰爭的結果分殺死或俘虜敵人的百分之四十,為上獲,殺死或俘虜敵人的百分之二十,為中獲,殺死或俘虜敵人的百分之十,為下獲。
按照戰前的條件和戰爭的結果,綜合起來,擬定「轉」數。上陣、上獲為五轉,上陣、中獲為四轉,上陣下獲為三轉,以下遞減類推。
楊天保此時是飛騎尉,相當於承襲了楊恭仁的三轉軍功,這是明顯必勝的戰爭,要不要帶著單道真、馮少東他們混個出身?
一旦他們都有了晉身之資,哪怕獲得正七品的雲騎尉,也是可以算作勛貴階層,就算是一品公爵,也不等擅自斬殺一品勛貴,這等於在身上多了一道護身符。
隨著酒意上涌,楊天保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就在楊天保酣睡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搖晃自己,楊天保閉著眼睛呢喃道:「讓我再睡會!」
單道真一臉惶急的道:「大郎……三郎,醒醒!」
楊天保睜開眼睛,發現這時天色早已大亮,楊天保揉揉臉問道:「什麼時辰了?」
單道真道:「都午時三刻了!」
楊天保一呆道:「讓我再睡會!」
「別睡了!」單道真急道:「梁三寶派出人來稟告,說上次去蘇宅的那瘦老頭又來了!」
楊天保此時睡意全無。
瘦老頭?
那豈不是校檢吏部尚書,參預朝政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