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好了嗎?」守在前頭的小廝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向駱子安問道。
駱子安將陶夢阮丟過來的瓷瓶放好,調整了一下情緒,道:「好了,你過來扶我一把!」那小廝跟了駱子安時日久了,駱子安也一貫信任他,今日卻不知為何,並不打算將陶夢阮的話說出來。
陶夢阮走了一段便趕上了樓家姐妹兩個。樓四姑娘沉著臉,倒是沒說什麼,樓六姑娘才十三,還藏不住心事,一路都在想法子勸葛婧退了親。陶夢阮卻在想著駱子安的脈象。
陶夢阮在醫毒上面的天分是唐家兄弟三個都比不上的,加上前世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精心教導,她雖然只活了短短二十個年頭,醫術卻一點都不差。對陶夢阮來說,要基本確認一個人的身體情況,短短一分鐘就夠了,先前抓住駱子安手腕的時間不長,但對陶夢阮來說已經足夠。
駱子安的身體,與其說是病,不如說是毒,而且,隱約感覺跟唐萌萌的還有些像,只不過唐萌萌表現為記憶力的損傷,而駱子安,則是身體的衰弱。當然,沒有細緻的檢查,陶夢阮並不能確認實質上是不是一樣,但駱子安比唐萌萌慘一些,駱子安一直在攝入新的毒藥,以至於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接著吃下去,大約活不過三五年了。
樓家姐妹兩個都想著怎麼勸服葛婧,回到宴席的地方依然悶悶不樂的樣子。葛婧也不指望她們看一眼回頭就覺得她定了一樁好親事,也不問她們見到了什麼,只招呼陶夢阮幾個坐下,叫她們嘗嘗新端上來的黃金酥。
黃金酥這麼個簡潔明了的名字讓陶夢阮多看了那盤點心一眼,果真是一盤金燦燦的點心,甜香飄散開來,頗為誘人。
「前些日子府里新來了個廚子,說是南邊來的,別的倒也罷了,這點心做得是真不錯,你們快嘗嘗!」葛婧笑著給人介紹,陶夢阮也拿筷子夾了一塊,送入口中,有些驚訝道:「這點心是用什麼做的!」
樓家小妹也十分好奇的看向葛婧,顯然也是頭一回吃到這樣的點心。
「……」葛婧戳了戳金黃酥軟的點心,似乎,她根本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啊!
「回表姑娘的話,奴婢問過廚子,這點心上面撒的的椰蓉,聽說是南邊有種果子做的,京城這邊見不到呢!」葛婧身邊的大丫頭彩衣答道,顯然是提前問過了,備著主子幾時問起。
陶夢阮還有些驚訝,司連瑾先前在南邊開商路,也給她尋了些椰子,不過陶夢阮只會做椰子干,椰蓉是只會吃的。
葛婧見表姐妹幾個都感興趣,不能說要人方子什麼的,不過討些椰蓉送給小姐妹還是可以的,便叫彩衣去跟點心師父討些椰蓉來,分給陶夢阮幾個。
京城遠在北方內陸,別說椰蓉,連椰子都輕易見不到,葛婧這麼一說,表姐妹幾個都是高高興興的收下了。陶夢阮她們收了東西,也不吝嗇一點賞錢,那新來的廚子光賞錢就收了不少,那廚子也是頭腦靈活的,心裡盤算著存了錢,日後開個小店,想來也能賺來不少。
黃金酥打斷了樓家姐妹兩個勸說葛婧的話頭,見葛婧果真是高高興興的,沒有被人逼迫的樣子,兩人雖然依然不放心,到底沒有再提這一茬。
陶夢阮如今不好在外面多呆,宴席過了,同葛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又往回趕。一大早出門,陶夢阮有些睏倦,靠著馬車打盹兒,等察覺到馬車停下來時,只覺得外面格外安靜,一抬頭,只見紫楓靠著車壁,渾身僵硬的樣子,只有眼珠子轉動,顯然是被人點了穴道。
一隻修長的手挑開帘子,接著一個人跳上馬車,雖然貼了假面,但陶夢阮一眼就認出蘭釗來,皺眉道:「表哥,你這是做什麼?」
蘭釗在陶夢阮面前也不隱藏什麼,直接將麵皮扯下來,道:「我時間不多,我們長話短說,今日來,是借著給你『下毒』的機會見你一回。如今我身不由己,旁的事我沒有時間跟你細細解釋,你告訴表妹夫,小心臨安郡王,還有,臨安郡王他爹還活著!」
「……」陶夢阮驚得微微張口,還想再問什麼,蘭釗已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