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莊子裡養病了,對她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幾場事故,俞邵青活著回來了,赫連北冥也把命保住了,既然事故本身得到了補救,那沒必要再去撕裂癒合的傷口。
「譚氏與赫連笙的事……要與大伯說嗎?」入睡前,俞婉問燕九朝。
「說什麼?」燕九朝把玩著她的髮絲問。
俞婉覺得他拿的那縷髮絲不夠美,又挑了一縷新的塞進他手裡,隨後才道「董仙兒與我說的那些,譚氏與赫連笙是有隱情的。」
燕九朝頓了頓,說道「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說也不遲。」
俞婉想想也對,西府出了這麼大的事,赫連北冥需要足夠的經歷去收拾爛攤子,他自己還受著傷,老崔頭白日裡向她抱怨了好幾回,再這麼操勞下去,赤靈芝算是白吃了。
轉眼到了祭祖的日子,俞邵青帶著西府三兄弟長途跋涉抵達了宗祠。
當初赫連北冥向族老們告知二老太爺的事跡時,順帶著也說了弟弟的事,族老們原本還有一絲懷疑赫連北冥可能認錯了人,可看見那張與牛蛋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時,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了。
族老們請俞邵青上香。
俞邵青一口氣把一二三炷香全都上了,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上東府的香,讓西府無香可上!
眾人讓他這波操作驚得目瞪口呆……
一日香上完,俞邵青隱約覺得自己被赫連北冥那個大忽悠給騙了,因為祭祖一點都不累,也不需要一整天,所以他為什麼要騙自己來祭祖?
俞邵青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
另一邊,俞婉琢磨了好幾日,最終還是放不下譚氏與赫連北冥的事,以她對燕九朝的了解,燕九朝不會無事生非,他說譚氏是給赫連北冥下毒之人,那麼她就相信兇手一定是譚氏,想想並不奇怪,畢竟以赫連北冥的謹慎,尋常人待不住機會在他身邊下手,也只有愛妻遞過去的東西,他才能毫無懷疑地吃下去。
或許也不是用吃的,畢竟下毒的手法那麼多,熏的、擦的都不失為一種良策,但前提都是兇手能把控赫連北冥的飲食起居。
俞婉想不通譚氏為何這麼做。
還有赫連笙被逐出家門一事,也是譚氏的手筆,就不知這兩件事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聯繫。
咚咚咚!
俞婉叩響了赫連北冥的房門。
「進來。」
屋內傳出赫連北冥低沉的嗓音。
俞婉一手端著藥碗,另一手推門而入「該吃藥了,大伯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赫連北冥自床頭坐了起來,披了一件衣裳,接過藥碗道「好多了,這種事交給下人就好,你別這麼操勞。」
俞婉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彎了彎唇角道「只是熬一碗藥罷了,從前在鄉下的時候我還劈柴擔水做農活兒呢!」
赫連北冥端著藥碗,低低一嘆「都是我不好,讓你們受苦了。」
俞婉笑道「我可不是來找大伯訴苦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赫連北冥點了點頭說。
俞婉不置可否,微笑一聲道「快把藥喝了吧。」
赫連北冥乖乖地把藥喝了。
俞婉接過藥碗,遞給他一小碟蜜餞,這是燕九朝給她吃藥的習慣,她學會了,也就用在赫連北冥身上了。
赫連北冥好笑地拿了一粒蜜餞餵進嘴裡,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瞬間將藥汁的苦味壓了下去。
「好吃嗎?」俞婉彎了彎眉眼問。
赫連北冥的眸子裡掠過一絲柔和「好吃。」
俞婉又把碟子遞了過去「我能不能問大伯一件事?」
「你說。」
「是有關大伯母的。」
赫連北冥捏著第二粒蜜餞的手就是一頓。
俞婉察覺到了他的排斥,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也顧不上退縮了,刀子已經刺下去了,索性一刀通到底得了「我來府里這麼久,多少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