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燕九朝一本正經地說道。
俞婉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她睡眠這麼好的人都讓他給拽醒了,還說不是做了噩夢。
燕九朝有意岔開話題,躬身穿了鞋子道:「餘下幾位皇子也要封王了,你先把賀禮備著,待聖旨頒布下來就把賀禮給他們送過去。」
「那你呢?」俞婉托著腮幫子問。
燕九朝的身子一頓。
俞婉望著他的背影道:「他們都封王了,陛下總不會落下你,你這次還打算拒絕嗎?」
旁人封王求之不得,他卻一而再、再而三,連世子之位都不要,知道的說他在與皇帝置氣,不知道的還當他是瘋掉了。
燕九朝沒說話。
俞婉下了床,找出一套衣衫給他換上:「燕九朝,你是不是……一直都不能接受你父王的死?」
燕九朝頓了頓,開口說道:「我會考慮。」
俞婉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是指考慮繼承王位,俞婉搖了搖頭:「不用勉強自己,就算不繼承也沒關係,我嫁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王位。」
燕九朝喃喃道:「燕王妃有俸祿。」
俞婉神色一肅:「好好考慮!」
燕九朝:「……」
隨著誠王與匈奴郡主的婚期臨近,京城漸漸開始戒嚴了,聽說南詔的使臣很快便要抵達京城了,再過三兩日老百姓們怕是進出城都不易了,俞婉決定先把幾個小傢伙接回來。
「少夫人,點心買好了。」紫蘇拎著兩個大食盒走了進來。
「是周記的嗎?」俞婉問。
周記是京城有名的點心鋪子,它家的桂花糕十分不錯,俞婉偶然嘗了一次,覺著幾個孩子應當會喜歡,便讓江小五與江海去買了幾盒。
「緞子和墨寶也備好了。」紫蘇讓人把幾個大箱子抬了進來,緞子是俞家人做衣裳的,墨寶是給小鐵蛋的,這麼久沒回去,也不知那小傢伙的功課如何了。
想到弟弟,俞婉的臉上浮現起了一抹笑意。
「這是什麼?」俞婉的目光落在最裡頭的箱子上。
紫蘇納悶道:「是少主讓影護衛拿過來的,說是什麼……劍,奴婢也不懂。」
想來是送給她阿爹的了,俞婉彎了彎唇角:「收著就是了。對了,前幾日皇后讓人送來一盒胭脂水粉,可裝進去了?」
「在這兒呢,少夫人。」紫蘇打開第二個箱子,拿出一個精緻的桃木盒子。
胭脂水粉好不好俞婉不知道,但這盒子委實漂亮。
「少主呢?」俞婉又問。
紫蘇把箱子合上:「少主入宮了,少主今日也要去蓮花村嗎?要不要派人去瞧瞧?」
俞婉說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又不是三朝回門,燕九朝去不去關係不大,更何況近日朝廷忙壞了,據說鴻臚寺人手不夠,皇帝竟然把即將大婚的誠王都拉上去充數了。
當然燕九朝不是在忙這個,他以大皇子重傷無法任職為由,很不要臉地搶過了周槐的案子,一個連官都沒當過幾天的人居然跑去大理寺審案,彈劾的奏摺多得足以淹死他,皇帝卻睜隻眼閉隻眼,由著燕九朝在大理寺胡鬧。
想到了什麼,俞婉問道:「少主出門前可喝藥了?」
他體內餘毒未清,至少得調理三五月。
紫蘇道:「喝過了,按少夫人的吩咐,奴婢親眼看著少主喝下去的。」
「這就好。」俞婉點點頭,似乎沒什麼要叮囑的了,「你留下吧,讓茯苓與半夏陪我回去。」
「是。」紫蘇應下,轉頭去叫半夏與茯苓了。
俞婉原本想帶上俞松,奈何國子監一月一次的考試要到了,俞松得溫習功課,早飯後,俞婉帶上茯苓、半夏坐上了回村的馬車。
俞婉的心情有些激動。
仔細算算,她半個月沒見到兒子了,也不知他們過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吃飯?會不會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