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和玉衡不是說他一氣呵成了十來首詞的麼?要不,我們去看看?」
如果李辰安真的落筆而成十首詞,如果那些詞都具有一定的水準,那至少說明李辰安真有才學。
至於其中之變化,這就要深入去了解了。
沈巧蝶一聽吃了一驚,「什麼?他一氣呵成作了十首詞?這不可能!他斷然沒那本事,我敢用人頭擔保!」
鍾離若水嘴角一翹,「倒不用你用人頭擔保,我覺得吧」她取了一塊馬蹄糕塞入了嘴裡,咀嚼片刻伸長脖子咽了下去,端起了茶盞來,抬眼又看向了沈巧蝶:「你那婚約之事,現在可有了動搖?」
「不!」沈巧蝶神色堅定,「我心意已決,只求公子相助取回婚書,至於李辰安為何會有如此之巨的變化這與我無關,我亦絕不後悔!」
沈巧蝶當然不會被李辰安這突然之變而迷惑。
因為她堅信李辰安依舊是那個一無是處的李辰安,她也堅信李辰安的那首詞是抄襲而來,甚至極有可能是其父代作。
其目的倒不是想要在鍾離府門口去騙婚,恐怕是為了扭轉他那形象,讓他的名聲在廣陵城好聽一些,如此一來,父親看見了希望或許就不會再強求退婚。
一定是這樣!
鍾離若水眉眼兒一彎,她所想當然是李辰安能夠和沈巧蝶脫離關係,如此一來,李辰安就是自由之身,他若真有大才,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成為自己的良配。
他若無才
鍾離若水又捻了一塊糕點,他和自己依舊不是一路之人。
沒有任何損失,卻占有一線先機,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就在二人各懷鬼胎之時,一旁的花滿庭花老大儒忽然一拍書案,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好詞!」
「好詞啊!」
他揚了揚手裡的那張紙,神色頗為激動,陡然站了起來,在艙室中走了兩步,「此詞水準之高,不在老夫之下!」
這話就有些嚇人了。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都看向了花滿庭。
「以景抒情的詞不勝枚舉,但正因為太多,要出彩反而很難。」
「但這首詞卻令人眼睛一亮,細讀之時不覺神之以往!」
「以詞而懷人這是尋常寫法,但此詞之妙卻在緊扣春愁,偏偏又遲遲不肯說破。」
「字裡行間又透露出了一些信息,曲徑而通幽,直至最後一句點睛之筆,才使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花滿庭一捋長須,神采飛揚:「以美景襯託孤寂之春愁,詞人將那無怨無悔之思念表現得淋漓盡致!」
「此詞,當為這七首詩詞之冠!」
「此詞,可選入《寧詩詞集淵百篇》,位列前二十!」
所有人再次大驚!
因為《寧詩詞集淵百篇》是寧國詩詞巨著,花滿庭花老大儒的那首《長相思、惜梅》才排在第三十六位!
他居然說這首詞能位列前二十!
豈不是說這首詞已超越了他的水準?
「花爺爺,是哪首詞?」
鍾離若水忘記了吃糕點,她一骨碌就站了起來,那雙漂亮的眼睛綻放出了明亮的光芒。
她的內心隱隱有些期待,卻又擔心自己看走了眼。
「嗯,正是那首《蝶戀花》,卻不知道是哪個少年所作。」
鍾離若水頓時就笑了起來,她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從花老大儒手裡接過了這張紙,向寧楚楚揮了揮,「你的運氣真的不錯,隨便遇見一男子,就有著如此之高的才華!」
「當真是他?」
這是沈巧蝶問的。
她早已看過了這首詞,此刻只是無法相信罷了。
「當然!」
寧楚楚此刻卻提醒了她一句:「莫非你準備宣布李辰安是本次文會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