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口氣說道。
「祈福禱祝要讓民眾所見,對神明認錯為什麼就不能讓民眾所見?」謝柔嘉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跟老夫人一模一樣,跟老夫人一模一樣。
謝存禮在心裡重複這句話。
孽障啊孽障,他家好容易出的端莊有禮的大小姐了還是被毀了!
「你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讓我們謝家把這次的錯昭告天下。」一直冷眼不說話的謝大夫人開口說道。
「是。」謝柔嘉看著她說道,「我就是要讓大家知道,謝家會犯錯,謝家的巫也會犯錯。」
所以謝家的硃砂並非萬無一失,謝家做的事也不一定都是對的,謝家的礦也會出事。
「謝家犯了錯,謝家的人自己承擔,自己解決。」
不用礦工來代替,也不用礦工來獻祭抵過。
謝大夫人面色僵硬。
「謝家不會犯錯。」她說道。
「那現在的是什麼?」謝柔嘉伸手指著自己,毫不示弱的說道。
二人僵持,四周鴉雀無聲。
「好了好了。」謝文興嘆口氣說道,「嘉嘉你的意思我們知道了,我們再議,現在最要緊的是讓你母親把你落下的功課補一補。」
說到這個大家都回過神。
十三年來接受丹女教養的是謝柔惠,謝柔嘉什麼都不懂。
「對對,這才是最要緊的。」眾人紛紛說道。
「這個我也要在郁山教你嗎?」謝大夫人淡淡問道。
謝柔嘉看她一眼。
「不用。」她說道,「你已經教過我了,這次不用再教了。」
什麼?
謝大夫人愕然。
再看謝柔嘉已經轉身。
「再你們商定好之前不要來打擾我了,我還忙著呢。」她扔下一句,大步走開了。
謝大夫人進門撲在床上大哭。
里里外外的丫頭慌張的都跑了出去。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謝大夫人頭埋在被子裡手捶著床大哭。
謝文興疾步過來扶住她的肩頭。
「阿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化解她的戾氣,也得慢慢來。」他勸慰道。
「她就是跟我作對,她就是要跟我作對,我不死她就咽不下這口氣。」謝大夫人哭道。「那我死了讓她如願,也省的折騰沒完。」
說罷果然起身,謝文興忙死死拉住。
這邊鬧著,謝老夫人也很快就得到消息。
「鬧就對了。不鬧才不像大小姐脾氣。」謝老太爺笑道。
謝老夫人端著茶碗沒有說話,神情若有所思。
「她要是鬧得太過了,就說說她,別人說不得,你能說。」謝老太爺看到了忙又說道。「耍脾氣也得有個度。」
謝老夫人搖搖頭。
「我覺得她不是發脾氣,她是。」她說道,說道這裡停頓下。
「是什麼?」謝老太爺問道。
「是想要改規矩。」謝老夫人說道。
改規矩?謝老太爺瞪眼,改什麼規矩?
再說,不管什麼規矩,既然是規矩,那規矩是好改的嗎?這可比發脾氣難多了。
謝老夫人飲了口茶沒有說話。
山林里亮起第一道光的時候,傳來嘩啦啦的響聲,驚動了林間的鳥獸四散,再次引發亂響。
「這些夠了嗎?」安哥俾將幾根木片拖過來。「都曬乾了。」
謝柔嘉坐在山石上,正用刀子割著獸皮,看了眼點點頭。
「夠了。」她說道。
「那我們圈鼓桶吧。」江鈴說道,抱著一根苗兒竹過來。
安哥俾點點頭坐下來開始圈鼓桶,江鈴在一旁打下手,晨光透過枝葉照在三人身上,安靜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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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