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我覺得她一定出城了。」謝文興說道。
謝柔惠似乎剛被驚醒。
「咱們家裡,安全嗎?」她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安全都查過了,你母親親自查的。」謝文興說道,意味深長,「現在家裡她最大,你放心。」
謝家丹主是巫。
老丹主已經死了。兩個丹女跑了一個,如今謝家最大的巫就是謝大夫人了。
「而且你祖母那個是為殺自己才能使出的巫術,對別人沒有用,所以當時你祖父撲過去把手伸在火上都沒事。」謝文興柔聲說道。「要是謝柔嘉敢使出這樣的巫術進來,她自取滅亡,那正是求之不得,惠惠你別擔心,去休息一下吧,長老們就要來齊了。」
謝柔惠嗯了聲坐正了身子。看著謝文興,嘴邊勾起一絲笑。
「多虧還有父親。」她緩緩說道,「要不然,就亂了。」
謝文興笑了。
「亂了,對大家都不好。」他說道,「當然不能亂。」
謝柔惠嗯了聲站起身來。
「那就辛苦父親了。」她說道。
「不辛苦,辛苦的是惠惠你,你母親勞累悲傷暫時顧不上,有什麼事你吩咐,我也就是跑跑腿傳傳話。」謝文興說道。
門外有人疾步進來俯身。
「人都到齊了。」他說道。
議事廳內謝家的長老們以及各房的主事男人們都齊齊而坐,形容皆是狼狽不堪。
在家的人昨天白日被消息衝擊心神大亂,昨晚謝老夫人的事更是駭人,到現在大家還神魂不守,而那些在外的長老們半夜被叫回來,一夜未眠顛簸,再加上剛進門受到這種衝擊,幾乎昏厥。
謝家幾百年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
謝家的丹主除了極個別為山神獻身外,都是安穩的死在床上。
謝老夫人還是第一個在家裡以巫術**而亡的,更別提真假丹女竟然又反覆了。
「這叫什麼事!」
大廳里議論紛紛。
謝文興走進來重重的咳嗽一聲,廳內安靜下來。
但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說話,而是側開身,
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後。
披著黑披風,隨著走動露出其內暗色春薄衫襖石榴紅百褶裙,不施粉黛,面色卻白的如玉,襯得櫻唇越發如同點了血一般昳麗的女孩子。
「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具體的經過你們有親眼看到聽到的,沒有親眼看到聽到的,就私下去問別人,現在我就問二件事。」謝柔惠說道。一面邁步,抬起手豎起一根手指,「第一,巫清娘娘的藏經,還有誰知道?」
屋子裡沉默一刻。
謝存禮站了出來。
「惠惠。我知道。」他說道,「當初傳到我們這一輩,我知道,還有老夫人故去的兄弟謝華順知道。」
屋子裡頓時譁然熱鬧。
雖然昨日已經被謝老夫人的承認震驚一次,但現在從另外一個人口中得到印證,不由更加震驚。
「但是按照規矩,我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謝存禮說道。
「還什麼規矩,我們謝家的規矩已經亂成了什麼?」謝柔惠打斷他豎眉說道,「你講規矩,別人不講。趕快把這件事說了,免得以後再有這種被人利用規矩殺規矩,攪亂謝家根基的事。」
謝存禮顫了顫,剛見到自己最喜歡的惠惠的驚喜散去,似乎眼前站著的還是那個謝柔嘉。
「我並不知道這本書的具體來歷,只是當初丹主離世時要我記住,謝家有本巫清娘娘的藏經,當老丹主要去世的時候,當著老丹主和下一任丹主的面問一句,藏經的事說了沒。以示提醒。」他說道。
屋子裡再次響起議論聲。
謝柔惠拍了拍桌子。
「藏經的事我再去問,現在我要問大家第二件事。」她伸出第二根手指,「謝家的規矩你們還認不認?」
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