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你都是老同志了。人民大表大會去過幾次?怎麼還這麼不知輕重?」
高副市長的聲音這才小了下去,但是眼神同樣灼灼。財神爺啊……這才是真正的財神爺啊!龍騰路1.5億投資,黃市長已經炫耀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這還是第一步計劃!第一步計劃!
這年代的中國有多窮?可能8o年初的人還能記得幾分,一毛錢的「扇子糖」「辣椒糖,」五毛錢一串的「攪絲糖,」就是兩根棍子攪動一大團糖漿,還有一毛一份的酸豆角,以後貓哆哩的前身,大白兔奶糖,娃娃頭雪糕,這就是中國目前大多數少年兒童的全部。
1.5億,這個數目報紙上沒怎麼報道,因為這牽涉到日本一位四聖之一,更有太多的勢力參與。但是私底下,在各地級市,各省,哪次開會沒有被省長,副省長,招商引資部門耳提面命地三令五申?他們一邊是耳朵都聽起繭了,一邊是心裡都嫉妒得滴血。
秦皇朝當初幸好是在上海!否則來了我們這裡,還有你們得瑟的份兒?
這種想法一朝變為現實,他怎麼可能不激動?怎麼可能不興奮?
「秦董,非常歡迎前來泰安市大溝村視察。」他強壓心中波濤翻湧的心情,笑的比花兒還燦爛:「貴方的一切行程,我們已經安排妥當了。你看是今天出還是明天出?」
「現在就可以。不過牧副委員長,為什麼這次會來泰安?不是說好大涼山嗎?」秦遠峰笑著回應,隨後疑惑地看向了牧歌。
「邊走邊說。」牧歌嘆了一口氣,將眾人全部引出了大廳。
「當……」車門被輕輕關上,牧歌上車就嘆了一口氣:「小秦,你也別怪我臨時改意。四川……不,整個中國的西部,目前都沒有開好,在廣州,北京,上海這樣的人心中,難免會認為那裡是欠達地區。去那裡看,並不能引起你的震動……」
「相信我……那是一種人心的悸動……」牧歌仿佛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眼睛痛苦地閉了起來:「你難以想像……將大米叫做精糧的地方……他們每天吃著洋芋,玉米這些自產的東西……我看到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大約八/九歲大……他整條胳膊都紫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問了之後……」
他睜開眼,眼中的情緒非常複雜:「你猜猜,這個孩子為什麼沒去看病?」
秦遠峰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喉嚨有點痛,沉聲道:「沒錢?」
「不……」牧歌的笑容有些悽慘:「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醫院!」
「他胳膊上的紫色,是紫藥水!消毒紫藥水!中國所有醫院都禁用了的!而且已經不知道放了多久。我看到的時候已經抹上去了三天。我這才馬上讓人送他們去縣城,送他們去醫院……你再猜猜,他胳膊怎麼了?」
秦遠峰沉默了片刻,嘆了一聲才說:「割草的時候……被擦傷的?」
「不……」牧歌笑容更加悽苦:「是煮山芋的時候,孩子睡在鍋的旁邊,豬跑進來拱翻了鍋……別問鍋為什麼這麼低,因為那裡沒有灶頭,鍋就是地上一個坑,放上柴,你不會想看到他們吃的是什麼……而鍋旁邊的地,就是他們的床,因為暖和……也別問豬為什麼會進去,因為他們沒有錢蓋豬圈,豬就和他們住在一起……」
車內沉默了,仿佛司機都感覺到這種人性的沉重,秦遠峰沒接話,牧歌也沒說。過了好久,牧歌才舒展了一下眉頭,笑了笑:「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張,小秦,希望工程需要你,就算是為了這些孩子,每個孩子都是天使,西方有這句話,你不希望中國的下一代,在這種環境下折翼吧?」
「而他們要的,真的不多。我脫下帶去的衣服遞給孩子的時候,你能想像和我一樣大,看起來卻有其實多歲的男人是他的父親?我當時還以為是他爺爺……當時他就哭泣著道謝,那個情況,從我回來後,就讓我時常在睡夢中驚醒……他們只要一件衣服,一間課堂,一頓達地區的人認為的豬食,這就是他們要的全部……」
「所以選擇泰安……是為了明確地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