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哀求相公「憐惜著些」一樣,很能激發出男人的禽獸慾,只可惜,周沛芹前面多說了「蕭老師」三個字。
仿佛是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來,蕭晉訕訕的收回了手。
在京城的各種酒店大床上,女人向他提出的要求無非都是些皮包、首飾、鞋子之類的,貪心些的也只是想要成為他蕭家的少奶奶而已,即便有會哀求他溫柔一些的,那也只不過是一種情趣。
因為擔心吵醒女兒而求他動靜別太大的,這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遭。
特別是再加上前面「蕭老師」這個稱呼,心裡的那種彆扭跟罪惡感,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卑鄙和骯髒的事情一樣。
「我不明白,」片刻後,他開口道,「我應該不是第一個來你們村的支教老師,就算你們感恩,吃住上優待一些也就是了,用得著像你這樣嗎?」
聽他這麼問,周沛芹慘然一笑,說:「有什麼法子?我們太窮了,只要是出去的人,就沒一個回來的,有良心的會把婆娘娃娃接走,沒良心的乾脆就直接沒了音訊。我們都沒什麼文化,鄉里的學校又太遠,孩子們不讀書,只能跟著種地放羊,將來長大再出去打工
老族長說,這樣下去,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有好日子過,可是,我們這麼窮,你們這些嬌貴的城裡秀才怎麼可能留的長遠?蕭老師,你知道嗎?這些年來到我們村里支教的大學生,沒有一個人能堅持兩個月以上啊!
村裡的學堂已經三年的沒有老師了,我們窮,條件差,沒辦法讓你吃好住好,除了不要臉用自己的身子,還有什麼?蕭老師,我求求你,只要你願意留下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到最後,周沛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淌,燙的蕭晉胸膛生疼,臉上也火辣辣的。
囚龍村位於群山之中,距離最近的鄉鎮隔了兩座沒有公路的山,去一次需要花大半天的時間,如果要去最近的城市,則需要從鎮上再搭四五個小時的小巴車,也就是說,村里人想要進城,清晨四五點出發,傍晚五六點才能到。
糟糕的交通讓這裡閉塞窮困的似乎早已被外界遺忘。
可是,他們沒有自甘貧窮,甚至沒有選擇逃避,努力的用自己能付出的一切,來換取改變命運的機會。
而自己呢?惹了麻煩解決不了就遠遁千里,躲進這個小山村,從沒想過去面對、去承擔、或者去改變什麼。
家財萬貫,錦衣玉食,一擲千金,夜夜風流這一切的一切都迷住了自己的眼睛,渾渾噩噩的生活了二十多年,自以為頂天立地,卻不知道,其實都是在混吃等死而已。
要做人,起碼也要有夢想和追求,否則,真的和鹹魚沒有什麼區別。
周沛芹只是一個窮苦可憐的小寡婦,但此時此刻,蕭晉在她面前,卻感覺到了自己人格的卑微和低劣。
或許,借著這次躲避追殺,是時候做些什麼了。
深吸口氣,他直視著周沛芹的眼睛,說:「沛芹姐,你別擔心,也不用付出什麼,在這裡,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把村裡的孩子們教出來,我就是老死在囚龍村也不會走。不僅如此,我還要讓你們擺脫貧窮,讓你們都富起來,再也不用為了生活而犧牲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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