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脖子的羊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毛巾上滿是泥水,這一擦,就是一臉的泥,直接變成了大花臉,歡呼的人群,變成了大笑。
左明德也是無奈,他看著浸泡在渾濁的河水裡的秧苗,這種淹苗,若是明日天氣大晴,一天的暴曬,乾枯之後,不會把秧苗給淹死。
而河沙也算是足夠的肥沃,說不明還能在這陰晴不定的天氣里,混個豐收。
也是算因禍得福了。
左明德蹲坐在河堤上,忙了一下午的時間,他也是累的夠嗆,看著堵上的河口,露出了笑容。
人群的歡呼也好,還是大笑也罷,都是對他的認同,這一年來,在南高麗這些辛苦沒有白費。
不過南高麗國民對他越認同,他就越危險。
自從王昀內侍省都知,給他寫信變成了左提督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了。
左明德看著南高麗百姓臉上的笑容,對著身邊的人說道:「皇上是個仁善的人,南高麗與大齊無冤無仇,這麼多南高麗百姓受苦受難,我走後,南高麗百姓的日子也不會難熬。」
「我可是王室後裔!什麼時候親自幹過築堤、疏河、懇田、農桑之事,你來了,我全乾了!而且還親力親為,深蘊此道!」旁邊的人是金三福。
金家五兄弟,個頂個的胖。
左明德親力親為,開始的時候,金三福還覺得就是做個樣子,他也跟著一起做樣子。
收攏人心嘛,還是齊人擅長。
沒成想這一干,就是一整年,他同樣一身蓑衣,臉上一個大花臉,說出去誰會相信,他是金三福?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不太願意,直到百姓們看見他時,臉上的笑容從虛情假意,變成了真情實感的時候,他才徹底放下了心裡的包袱。
左明德笑著說道:「南高麗,太窮了。」
「若是皇上派新的官員來,還是得依靠你們金家五兄弟維持局面。若是新的官員卡吃拿要,你們五兄弟就給皇上寫札子,我大齊皇帝可不是你們那個王,他眼裡容不得沙子。」
「其實百姓們要的很簡單,就是吃飽肚子。」左明德失神的望著一望無際的農田,最終化成了一道嘆息。
「你這麼肯定皇上會讓你走嗎?我哥會在皇上面前求你留下來的。」金二貴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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