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散落一地的石頭,又一塊一塊從右邊搬到左邊,再碼放整齊。
完事了,又一把推倒。
再接著重來……
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他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楊若晴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夢由心生。
四叔老是重複著這個動作,是啥意思啊?
莫說,他在外面做事,就是做的這方面的活計?
做多了,夢裡面都在重複?
就像一個痴迷打麻將的人,夢裡面恐怕都在出牌,這是同一個道理。
又看了好一會兒,楊華明怕是玩累了。
閉著眼從她身旁插肩而過,晃晃悠悠朝村里去了……
濕濕滑滑的青石板路,他閉著眼,打著鼾,卻走得穩穩噹噹。
楊若晴壓下心裡的驚嘆,轉身往塘壩那頭去了。
不一會兒,孫氏三人也過來了。
她接了孫氏,跟楊華安和劉氏道別,母女兩個回了家。
接下來這幾夜,楊若晴留了個心眼兒。
子夜過後就去村口那老楓樹底下等。
楊華明夜夜都來。
搬石頭——磊石頭——再推倒——
如此循環反覆。
楊華明夢遊這事兒,她沒跟任何人說。
夢遊這事兒吧,說病也是病,說不是病也不是病。
這是楊華明的私事。
何況也沒怎麼妨礙別人的利益,她沒必要去多嘴多舌。
這日上晝,孫氏做了黑芝麻糯米圓子。
打發楊若晴給老宅那邊的老楊頭和譚氏送一碗去。
在院子裡遇到了劉氏。
「四嬸,我四叔這幾夜睡覺踏實些了沒?」楊若晴問。
劉氏道:「那神婆的話還真管用呢,自打那也你娘陪我去燒了個香後,當天夜裡你四叔就沒夢魘了。」
「這幾夜都睡得沉,鼾聲打的也大,就能下了一日的田似的呢!」
劉氏興奮的道。
楊華明睡得雷都打不醒,她後半夜才好溜出去跟大哥私會,嘿嘿……
楊若晴不知道劉氏打的啥心思。
她只在心裡暗笑,四叔肯定睡得沉啊。
夜夜都要去老楓樹底下磊石頭塊,累都累死了。
縣城。
看到駱風棠和楊若晴帶著一大堆的禮物登門拜訪,徐莽兩口子高興得不得了。
徐莽拍著駱風棠的肩膀:「風棠老弟,早前聽晴兒說你去從軍了,不怕你笑話,老哥我還真有些惦念啊!」
「還以為你這一去,咱兄弟非得三年五載才能見上一面。沒想到你這就過來了,好,好!」
駱風棠微笑著道:「之前參軍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跟徐大哥說一聲。」
「剛好最近得了假期,回鄉來探親,就來看看大哥還有孩子們!」他道。
徐莽高興得連連點頭:「今個不准走,我讓你嫂子鋪床,咱兄弟好好喝幾盅,好好說會話!」
駱風棠也爽快點頭。
兩兄弟一起進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