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不說話,女醫生只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談論這個話題,把按在針口上的醫用棉花取了下來,女醫生又刻意降低了聲音囑咐林小滿。
「軍隊裡的男人,是比較虎,徐連長又是大比武的兵王頭子,可能也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一時勁兒使猛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林啊,你好了之後,別天天悶在屋裡,多去鍛煉鍛煉身體,免得日後還遭罪。」
鍛煉好身體就是為了給徐連長日後不遭這份兒罪?
瞧這醫生說得,林小滿一點都接不上這話頭了。
止痛針起了效果,林小滿下地走了兩步,只覺得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氣力。這身體上的痛倒是止了,可這小軟腿小酸胳膊怎麼走?
「小林,你也別瞎折騰了,今天正是補給日,一會兒拉物資的車就要到了,你還是坐車回去吧。
車都要跑大半個小時,你要是走,不得走到天黑啊。」
再推三阻四的就顯得矯情死了,而且不吃眼前虧是林小滿的一慣作風。
原本初初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過來,剛見到的第一個人舉針就要扎她屁股,她是拒絕的,可是一動彈,才發現丫的那地方確實痛得厲害,不打止痛針是會痛死人的,所以,她就從了。
「嗯,謝謝陳醫生。」還好原主是認識這名醫生的,記得她的名字叫陳上游。
她還有個哥哥,也是個當兵的,好像是叫陳力爭,兩兄妹合起來就是力爭上遊。
這名字倒挺有年代氣息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徐連長給原主留下了太恐怖的印象,無論林小滿怎麼想,身體本能地排斥著徐連長這三個字眼兒,根本想不起來他長什麼樣子。
林小滿自發自地給他腦補了一個五大三粗,橫眉怒目,凶神惡煞如色中惡鬼般的形象出來。
想到自己要同這樣的人睡在一張床上,打肯定是打不過他的,夜夜被強壓的結果…
悲摧哪!
林小滿強迫自己中斷了腦補,可憐巴巴地看著陳上遊說:「陳醫生,以後我會常來的。」
陳上游面色古怪地看著林小滿,頓了頓,把那句歡迎你常來玩兒啊生生咽回。
物資車拉著林小滿回到了九里屯兒,一路上她都不怎麼想說話。
坐在駕駛室的年輕士兵一直在偷偷拿眼看她。
那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和厭惡。
厭惡?
這人也認識她?
是那個什麼徐連長帶的兵?
想到剛才在二樓窗戶口見著他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陳上游好像還很費了一番口舌,他才勉強答應載她回九里屯。
林小滿就感覺心裡毛毛的,本能的就對九里屯這個地方產生了一些牴觸心理。
不,那不是她的感覺,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感覺。
她怕回到九里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