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縐舞林珞然來說,只不過是在這個小城市裡可以一玩的朋友罷了,遠遠達不到真正鐵到可以和他們的家庭榮辱與共的地步。
這只是現實,沒有什麼因為耍在一堆就是可以交命交心的情景,這樣的情節只是電視。
蘇燦不怪他們,朋友和死黨是有本質上區別的,像是薛易陽,像是劉睿,沒有真正有過一起長大,一起瘋玩,包括那些幼稚年代自身最荒唐最醜陋事件都一起經歷過的人,很難理解那種死黨間的關係。
蘇燦可以和薛易陽劉睿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鬧,但是和眼前的王威威,林縐舞和林珞然來相比,他並沒有進入他們的世界。
王威威面色不善的盯著蘇燦,林縐舞雖說擺著勸說的架勢,可是下意識都站在了王威威的身側,林珞然呢她愣了好半晌,才躊躇著開口,「晚上挺冷的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王簿呆在空蕩蕩的客廳之中,他剛關了電視,電視的夏海晚間要聞具體說了他這個新市委書記上任的事件,表達了全市人民對他執政的期望。
王簿就算是受到了調離核心,式微的待遇,但是他仍然是一方主政大員,實在不行還可以以退為進,在這小地方搞得風生水起,再一舉來個魚躍龍門。
在政壇他可以風生水起,熱火朝天,然而回到家裡,在這裡一個人靜靜的時候,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王威威到現在還沒回來,這孩子是鐵了心要和他作對了,從小王威威的母親性格就很要強,對王威威的管理也嚴格,可是有時候的嚴格,未免就有些狹隘了,譬如王威威必須每天逼著拉小提琴,結果他逆反嚴重,沒少挨打,可是挨了打過後,琴藝不升反降。
自己對他也是,王簿不喜歡拉下他這家長的架子和王威威爭執什麼,多年的政治生涯也讓他學會了以制脅規避不和諧的衝突。對王威威他從來就是用制挾的手段,用種種讓他拒絕不了卻又不得不就範的方式讓他把剛硬的部位變得柔軟。
他也從來沒動手打過王威威,但是有時候他表現出來的冷酷,就像是鋼鐵一樣深陷王威威弱小的心臟,箍死,以至於要勒出血來。
所以王簿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不吃飯的抗議,也可以冷漠的望著他在兩個星期沒有生活費的情況下紅著眼朝朋友借錢要領養一條小狗的決然,而現在他還打算以夜不歸宿來抗議他的要求。
但是他是他的父親,他有理由讓自己的孩子對自己貫徹給他的話堅決的執行,也有理由告訴他他就是他的山,他堅強的後盾。
躺在沙發上面,關了燈,王簿揉著自己的眼瞼,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累。王威威現在在哪裡,想必林縐舞兄妹也和他在一起,有他們在,王威威斷不會做什麼出格的荒唐事,只是王威威已經沒拿到這個星期的生活費了,他們晚上去哪裡?早知道,自己就應該私下裡給珞然一些錢照顧著的。
突然傳來門鈴的聲音。
王簿睜開眼睛,愣了愣,隨即忙起身上前,透過門看出去,心頭一喜,想了想,趕忙把自己的皮鞋踢下來換了毛拖鞋,又把外套和西褲迅速的脫下來拋到樓上的臥室床上,批了一件深沉紋的睡衣,才慢條斯理的打開門。
門外站著王威威,林縐舞,林珞然乃至於一個不認識的男孩。
王簿看著有些疲憊的王威威,心頭惻隱,不過表面卻又不動聲色,「噢」了一聲,聲音里有居高臨下的威嚴,「回來了都進來吧,洗洗睡了。」再看到蘇燦,「這個是?」
「不認識!」王威威看到自己父親的這副模樣,敢情他睡得挺好的,哪裡有半分蘇燦所說擔心自己的模樣,心頭不忿,越過他就走了房間去。
林縐舞和林珞然對王簿的冷酷都有點心悸,心忖幸好他們的父母沒王威威家這麼惱火,林縐舞也不回答,追著王威威進了房間,林珞然就笑了笑道,「王叔叔,是送威威回來的,我們的同學」
蘇燦打量著面前的王簿,看來這就是他大舅和市長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