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以幫老夫人救濟災民為名,開了間牧原堂,對不對?」
何嬪挑眉:「妾身的確經手過牧原堂的貨源和賬目,牧原堂贈醫施藥,救人無數,有何不妥?」
「救人當然沒有不妥,」一旁的周妃突然開口,語出驚人,「可偷人卻是重罪。」
何嬪大驚失色,瞪著周妃的臉,問:「姐姐你說什麼?」
周妃突然失聲大哭,一旁的萬側妃和古嬪紛紛遞上帕子,齊聲勸解。「莫傷心,為了這種人,當真不值得。」「正是這個道理,那起小家子出來的,上不了台面,白辜負姐姐的一番心。」「看她的娘就知道了,什么娘就教出什么女兒……呸呸呸,該說有娘生沒娘養才是真的,聽說她是在鄉下的農莊上養大的,那些污穢事兒見得多了,自然有樣學樣……」
何嬪原本跪在地上,聽了這話霍地站起來,向說這話的古嬪走去,揚手就是一個耳光。
古嬪被扇得一愣,捂著臉哭起來:「王妃你看,她當著王爺和你的面就敢出手打人,背著你們什麼事做不出來?」
謝王妃火冒三丈,喝道:「賤婦,你私通男人,拿公中的銀子去倒貼姦夫,還有臉打別人!」
何嬪也不再跪下,直接立在眾人中間,冷冷道:「我一沒做對不起王爺的事,二沒貪過半兩銀子。剛剛那一下是替王爺教訓古嬪,她身為王爺嬪妃,嘴裡不乾不淨,實在給王爺丟臉。」
古嬪哭叫著跑過來,想要以牙還牙,周妃連忙攔住她哀求:「別這樣,大家姐妹一場,求古妹妹看我的面上不要生她的氣……」
場面亂成一團,堂上坐的王爺再也按捺不住,吼道:「全都給我閉嘴!」頓時,哭的、鬧的、竊竊私語的都安靜下來,齊齊看向王爺。謝王妃一字一頓地說道:「妾身顧及王爺的顏面,想讓她自己認罪,可是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王爺,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你說此事如何處置?」
王爺黑著臉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謝王妃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喊道:「來人,快把徐氏帶進來。」立刻有人把徐四娘領進來。徐四娘膝行到王爺腳下,哭道:「王爺恕罪,何嬪威脅奴婢說有膽子泄露半字,就要冤枉奴婢偷盜,割了舌頭扔進水牢。奴婢不敢幫她隱瞞,才跟周娘娘說了……湉姐兒不是王爺的女兒!」
謝王妃冷笑:「就算你不說,我也早就猜到了。說什麼早產,又說什麼心疼女兒要自己帶女兒,全都是幌子!根本就是個野種!」
古嬪厭惡地扭開頭:「呸,真是什么娘教出什么女兒。」
何嬪臉上一片慘白,嘶啞著嗓子罵道:「你們一個個在胡說什麼!我和湉姐兒清清白白,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也不怕遭雷劈!」
謝王妃勃然大怒,指著堂外喊:「所有奴才都死了!還不快去掌這個賤.人的嘴,給我狠狠地掌嘴!」立刻來了幾個婆子按住何嬪,膀大腰圓的王婆卯足勁下去,連扇了何嬪幾十個耳光。轉眼間,就見何嬪雪白的臉頰高高腫起,口中鼻中往外汩汩冒血。謝王妃斜眼看了看坐在那兒紋絲不動的王爺,嘴邊揚起勝利的笑容。
何嬪眼中含滿淚花,抬頭看向她的夫君,那個俊美得仿佛謫仙的男子,慘笑道:「朱權,連你也不信我嗎?你也認為我是那種女人嗎?」
王爺垂著眼皮研究自己的玉扳指,微掀薄唇:「從前不信,現在不能不信。」
周妃上前幾步跪到何嬪面前,用錦緞衣袖給她止血,大聲痛哭:「妹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瞧你現在的模樣,姐姐的心也在流血,妹妹你好糊塗啊!」
何嬪的目光移到周妃臉上,仿佛頭一回見她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周妃避開那道目光,轉身向王爺哭訴:「爺,妾身只求您千萬留妹妹一條性命,妾身願意讓出當家鑰匙,每日吃齋抄經來減輕妹妹的罪孽。妹妹對妾身恩同再造,妾身和妹妹的情分勝過親姐妹,所以妾身原本是不信此事的,直到周管事領了他們來。」說罷指向堂外的幾個大漢,「聽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