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實了不少。安西安定下來,薛凜便抓緊機會修建了水渠,引水灌溉,在南邊兒氣候宜人的幾個州大興農事。北邊兒則馬場、商貿兩手抓,明漪派出的商隊中原這頭且不說,來往頻繁,收穫頗豐,已是漸趨穩定。最可觀的是派往西域的那一支,西域的那些小國居然對中原的瓷器是趨之若鶩,一個瓷器到了西域之後,價格往往會翻上數倍,這可是巨利。
薛凜當初急著趕回安西也是為了此事,如今,北關和蘭州都以官府名義開設了官窯,所有行商西域的瓷器必須從官窯中出,要蓋上官府的紅印才能出關。即便如此,那些商人們仍是排著隊地從官窯拿貨,如今兩座官窯都是供不應求,薛凜已是準備籌建第三個官窯了。
蘭州的馬場也是被胡錦玥搞得風生水起,薛凜便又順勢開了第二個馬場。如今,第一個馬場已是由洛蘇荷全權打理,胡錦玥已去了新的馬場繼續開疆拓土去了。
棉花的種植和棉布的紡織也是有了初步的成效。
總之,整個安西的商貿都被帶動了起來,不過短短一載,明漪身處其中尚覺北關變化之大,讓人不敢置信,何況是初來此處的李鳳嬌,一路看過去,都是嘖嘖稱奇,「都說安西貧瘠,可我這一路西來,雖然路過的城池比不上中原那些大的城池富庶,可看著也沒有差上多少,處處都是一派欣欣向榮之景,尤其是百姓們臉上的笑容,就好似日子」
「有盼頭!」明漪笑著接話道。
李鳳嬌一拍掌,「對,就是有盼頭。總之,雖然風沙大了些,日頭曬了些,可這裡的人臉上的笑看著便讓人心生歡喜,這些地方待著也讓人舒坦,難怪你呀,一來就捨不得走了。」
明漪笑著一睞她們身後跟著的某個人,眼中笑意一閃,「是啊,這地方讓人待著歡喜,這地方的人也是讓人心生歡喜,說不得你來了便也不想走了呢?不想走也對,正好留下與我作伴兒。」明漪一邊說著還一邊瞄了一眼她們身後不過幾步之遙的元拓,意有所指的不要太明顯。
李鳳嬌的臉色驟然爆紅,可瞥了瞥元拓,又瞪了一眼明漪,恁是沒有如往常一般否認。
明漪一看這是有戲啊,眼都亮了,「快與我說說,這一路上你們之間都發生什麼了?」
「你小聲點兒。讓人聽見了多難為情?」李鳳嬌忙拉住她,然後壓低了嗓門兒,「這事兒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完的,改天吧,改天有時間再告訴你。」
明漪曖昧的笑容更甚了兩分,「看來,這故事還挺迂迴精彩啊,沒關係,咱們夜裡可以抵足而眠,秉燭夜談。」
「你和我秉燭夜談?」李鳳嬌輕哼,眼角朝著走在明漪身側,一直不動聲色護著她的薛凜一瞥,眉心微挑道,「薛大都督怕是要孤枕難眠了吧?」
明漪一瞥薛凜,嘴角輕挑,也難得的沒有回嘴。
李鳳嬌眼睛閃閃,挽緊明漪的胳膊,輕聲問道,「你這有了身孕,薛大都督怕是高興壞了吧?」
明漪一睞薛凜,倒是沒有壓低嗓音,帶著兩分神氣道,「老來得子,他自然高興!」
李鳳嬌險些「噗嗤」一聲笑出來,卻見一貫面無表情的薛凜望著明漪,眼中卻儘是無奈的寵溺,她心中為明漪高興,便也笑著道,「你呀,也就是薛大都督,這才慣著你,越發沒有正形兒了。」
兩人一邊說笑著,一邊走過熱鬧的長街,直往都督府的方向而去。
街邊茶室的二樓雅間裡,卻有一雙眼睛閃過,眼底隱隱蘊著火,看向窗邊正慢條斯理,姿態很是優雅地喝茶的男子,狠聲道,「方才那個便是你說要等的另外一個人了?」
「是!」窗邊人輕啜一口香茗,抬起眼來,斜斜一扯嘴角,一張艷麗堪比女子的面孔,可陰鷙的雙眸襯著他左面臉頰上那道幾乎貫穿了整個臉頰的傷疤,格外的猙獰可怖,「眼下萬事俱備了,只需將她們兩人一併抓來,請了你們法力最高深的大巫施法,定能將雲安郡主體內的惡鬼驅走,屆時,真正的雲安郡主回來,可汗便可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