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晚霞一般顏色,嬌艷絕倫。
中年道士闔眼,左手艱難的抬起,兩手掐訣,調息運氣。
身後靈台湧進絲絲真氣,綿綿柔柔,宛如一團一團麻線,毫無傷人之意。
他暗自鬆了口氣,剛才也是賭上一把,心底仍存戒意,她若有害人之意,輕而易舉。
他調運內息,與這絲絲真氣融於一處,登時增了一大截,由一根筷子粗細變成了拇指粗,慢慢的自靈台降下,經至陽、命門、長強,最終進入丹田。
丹田內溫熙如陽,這股內息經過溫養,完全變成他自己的,再汩汩而出,壓伏周身亂竄的毒氣。
只是,黑血神針的毒姓,何等劇烈,武林之中向無解藥,中者必死,故他已是心灰,明知徒勞,求生的意志仍驅動著他。
孫玉如臉如白玉上抹了一層胭脂,紅通通的如喝醉了酒,後腦勺處飄出絲絲縷縷的白氣,內力已經運行到極至。
中年道士臉色變化,忽而發紫,忽而蒼白,宛如成了戰場,被紫氣與白氣爭奪。
過了一會兒,他頭上也冒出絲絲白氣,臉色變化更加劇烈。
孫玉如頭頂白氣汩汩,蒸蒸而上,又濃又密,臉紅如血,如刷了一層朱漆。
杜文秀忽的睜開眼,起身跨步,一壓裙袂,盤膝坐到孫玉如身後,左掌輕輕搭到她背上。
孫玉如臉上紅色緩緩減褪,慢慢的恢復如常。
杜文秀的內力之強,非同小可,甚至比那中年道士更強幾分,青雲功的柔意綿綿,又柔韌如鋼絲,挾著孫玉如的內力,直貫入中年道士體內,他精神不由一振。
「你們練得差不多了,過來坐下罷。」蕭月生招招手,讓宋靜思與宋靜雲坐下來。
兩女在他身邊坐下,瓜子臉帶著紅暈,血氣已然完全行開,宋靜雲低聲道:「師父,他們在做什麼?」
「運功療傷。」蕭月生溫聲道。
「這便是運功療傷呀?」宋靜雲恍然點頭,隨即又問:「師父,他能治好麼?」
蕭月生搖搖頭:「難,難!」
宋靜雲睜大了圓眸,驚詫道:「孫姑姑與杜姑姑都一塊兒幫忙了,還治不好?」
蕭月生嘆息一聲,搖搖頭:「他是中了毒,毒姓太強,怕是凶多吉少哇。」
宋靜雲低聲道:「那……師父,你本事大,去幫幫他唄?」
她們二人與蕭月生似乎天生投緣,被他目光一照,便心中溫暖安祥,覺得極是親近,仿佛已認得數年之久。
宋靜思姓子安靜,不喜多話,只是偶爾一笑,宋靜雲則是活潑靈動,心裡藏不住話。
蕭月生搖頭一笑,不再說話。
青年道士內力不淺,雖緊張的注視著師兄,耳邊仍聽到蕭月生師徒的對話,忙走過來,稽首一禮:「這位兄台,可有治我師兄之法?」
他神情懇切,緊盯著蕭月生。
蕭月生眉頭一挑,略一沉吟,道:「令師兄中的可是黑血神針?」
「正是!」青年道士忙道,目光更加懇切,沒想到此人一眼看出,心中生出莫名的希望來。
「唉……,黑血神針!」蕭月生嘆息一聲,搖搖頭:「中了黑血神針,便是無救了!」
青年道士神色黯然,點點頭,暗自嘆息,自己真是鬼迷心竅,黑血神針,中者無救,本就是鐵律,豈能對一個內力全無的人寄以厚望?!
蕭月生緩緩道:「自期門注入內力,封住章門與幽門,同時在巨闕與神封注入一陽一陰兩股內力,直接站過膻中而下,唉……,惜乎我內力全無,用心無力了。」
「果真能救師兄!?」青年道士猛的抬頭望來,雙眼放光,灼灼逼人,急切的問。
蕭月生苦笑著搖搖頭:「區區如今一介廢人,即使通曉解救之法,卻也無用。」
「兄台為何沒有了內力?」青年道士忙問。
蕭月生笑了笑:「走火入魔,內力全廢。」
青年道士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