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外部的敵人,必然還有內部的敵人。
要想改革成功,就必須要有一支能夠在關鍵時刻支持著他,始終如一的與他站在同一陣營的軍隊。
一支封建思想荼毒的軍隊,他們只會盲目的服從上級,服從他們的將領。
而一支有著正確的信仰,充滿了朝氣,蓬勃向上,思想開明的軍隊,他們會明白,應該在關鍵的時刻支持誰,因為他們始終會站在民眾的一側,而非是豪強世家一側。
望著身前一眾昂首挺胸,朝氣蓬勃的軍卒,許安感覺積壓在他肩上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他並不孤單,他麾下的軍卒都相信著他,願意支持他,願意跟隨在他的身後與他一起向前,甚至願意為他獻出自己的性命。
輕風吹拂而過,吹動了飄揚在上空的旌旗。
許安偏頭看向身側,手持著虬龍旗槍的一眾騰驤衛牽引著戰馬護衛在他的兩側。
在他身後還有大量的黃天使者隨行,無論是滕驤衛還是黃天使者,都曾經虔誠的跪在太平觀中,向著黃天起誓,願意為黃天之世獻出一切,哪怕是他們自己的性命。
「許久未見,閻公威勢猶勝當年。」
看到牽引著戰馬緩緩而來的閻忠,許安臉上也隨之露出了笑容。
「明公什麼時候學會了奉承之語。」
閻忠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笑道。
「離開涼州太久了,本以為會有些不適應涼州的氣候,結果卻是恰恰相反。」
「到底還是難離故土啊……」
閻忠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模哀愁。
他在外仕官多年,唯有父母去世守孝之時返回了涼州,如今想來,青年離家獨自踏上仕途之後,便和家中父母幾乎沒有了往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不過閻忠終究是閻忠,很快便恢復了過來,重新調整了情緒。
他仍然是那個五十餘歲卻仍舊雄心壯志,敢於深入太行,投身於當時仍舊前路未卜的太平道中。
「涼州牧事務繁重,責任重大,辛苦閻公了。」
許安雙手作揖,鄭重的對著閻忠行了一禮。
涼州和并州相隔甚遠,涼州地方情勢複雜,羌漢混居,難免有矛盾產生,一直以來涼州都並不安分,東漢一朝,幾乎都是處於動盪不休的狀態下。
雖然現在的涼州的情況因為黃巾軍的介入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但是要想妥善管理涼州,也並非易事。
「明公領兵平定涼州,如今涼州地方安寧平靜,羌氐臣服,其實在冀縣做涼州牧倒是比之前在晉陽要輕鬆了不少。」
閻忠微微擺手,示意無妨,隨後指向長安城的城門,笑道。
「長安就在眼前,明公不妨先入城中,於慶功宴時再一起閒聊?」
「閻公說的是。」
許安從善如流,耽誤在長安城外的時間也確實有點太久了。
隨後許安和張燕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便不再停留。
許安雙腳踩在馬鐙之上,輕輕踢動馬腹,座下的奔霄邁動了馬蹄向前緩緩而行。
閻忠和張燕兩人也牽引著戰馬匯入了後續的隊伍之中。
賈詡自覺的讓開了許安身側位置,讓閻忠併入。
張燕則是加入了身後一眾黃巾軍將校的隊列之中。
馬蹄聲凌亂,釘上了馬蹄鐵的戰馬踩踏在官道之上發出的聲音,比起普通的馬蹄發出的聲音要清脆的多,也要有力的多。
許安抬頭看向身前的城門,眼前的城門高大無比,晉陽城的大門與眼前的城牆相比,簡直便是小巫見大巫。
城牆之上,土黃色旌旗招展,一名又一名的軍卒肅立在其上,守衛著長安。
從遠處看長安城,便已是讓許安感到了震撼,臨到近處,更是讓人心生震動。
漢時的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