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轉眼而逝。
跟在方塵門下修行的六位寒門子弟,在這半年裡,功力不增反退。
河川方氏漸漸多了一種傳聞,說是方塵教授弟子,根本不讓打烈祖拳,而是讓弟子盤坐在地閉目修行。
這種法門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坐著?能夠搬血,煉髓?笑話!」
「寒門子弟就不是人麼?這樣糟蹋,著實可惡!」
「我看這位壓根就不懂得烈祖拳吧?族長是不是老糊塗了,做出這種決斷?」
「我聽說有位家裡實在忍不了了,去族長那邊請求讓他小孩回到先前的教頭手中練拳,族長好像已經同意了。」
「那餘下五個呢?家裡人難道死了不成?」
「總不能一窩蜂去吧?總得給族長留幾分顏面,估摸著再有幾個月,就要都走光了,也不知道族長這麼做到底是為何。」
演武場外,幾名方氏守衛正在小聲交談。
直到方盛帶人來到近前,幾人才反應過來,連忙眼觀鼻鼻觀心。
方盛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還真被老爺子猜對了,方龍山的所作所為,無非是給自己臉上蒙一塊遮羞布而已。
方盛帶人進入演武場,看著一眾年輕子弟充滿朝氣,打著烈祖拳,不由得輕輕點頭。
「你來作甚?」
方躍神情一動,轉身看向方盛,皺眉道。
「方躍,我就是想來看看我兒,最近他在你手下可還聽話?」
方盛笑道。
練功人群里,一名少年一邊打烈祖拳,一邊朝方盛這邊望來,見自己父親到場,少年打的更加賣力了。
「你兒子天賦好,也聽話,沒什麼問題。」
方躍淡淡道:「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先走吧,你在這裡,他們怎麼專心練拳?」
「還趕我走,你我年輕時的那點恩怨還放在心上?你可是比我早了五年躋身武侯,現在的我,在方氏的地位可比不上你了。」
方盛笑道。
「現在說這些作甚?若當初不是族長見我可憐,我現如今也沒這般成就,還是你好啊,生來就是火楓支脈的大人物,我這等寒門子弟哪能比的上。」
方躍笑著擺擺手:「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有事直說,沒事就走。」
方盛神情變得凝重,肅然:
「的確有事。」
「說吧。」
方躍淡淡道。
方盛沉吟道:「你也知道半年多以前,我兒差點被安排到方塵手底下修煉,還是你親自來我們家知會了一聲,我家老爺子才趕得及去找族長說理。」
「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提什麼,你兒子如今不好好的在我手底下練拳麼?」
方躍道。
「這件事,在最近已經引來不少閒言碎語,你就沒聽說過?」
方盛笑了笑:「那六位寒門子弟被安排在方塵手底下修煉,結果不練拳,反而學僧人道士打坐。
他就住在你府邸,你不會不知道吧?
雖是寒門子弟,但也別誤了人家前程不是?
族長當初還想安排我兒去他手底下修煉,現如今看來,這恐怕還是帶上了一些私心。
如若我兒拜在他門下,豈不是要浪費半年多時光?
對他這個年歲的小孩而言,半年多,很可能影響到往後數十年的武道之路。」
言罷,方盛很誠懇的看著方躍:
「族長已經不是以前的族長,他現在老了,沉浸於內鬥,無法再帶領河川方氏走向輝煌。
我知道你的志向,絕不僅僅只是當個武侯就心滿意足。
你也希望河川方氏再出神通者,再走向鼎盛對不對?」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在這裡詆毀族長的話,若是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