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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瓶二鍋頭去了一瓶半,羅耀武還在吹牛打屁,三個師長都有點摸不著北。
直到葉仁偉趕來,在羅耀武耳邊低語了幾句,少將軍長才敲了敲桌子,宣布輕鬆愉快的嘮嗑時間到此結束。
讓上尉參謀坐到後面的凳子上,羅耀武又敲了敲桌子,掃了眼三個軍長。「醜話說在前面,今天是我羅耀武以私人身份請三位喝酒吹牛,前面說的都是酒話,要是誰把後面的話傳了出去,別怪我不客氣!」
三個師長都是15軍的「老兵」,非常清楚這番話的意思。
「這次回去幾天,我算是開了眼界。」羅耀武掏出一包特供中南海,拆開抽出一根,將煙盒丟給了右手邊的薛華毅。「後方怎樣歌舞昇平,我不想多說,那與我們無關,至少在戰爭時期與真正的軍人無關。」
聽到這話,薛華毅率先笑著搖了搖頭。
黎衛東點上煙,嘆了口氣。
因為剛從團長升為師長,所以董文卓穩重得多,借點菸避開了這個敏感話題。
「我先得告訴大家,到這裡還沒完。」羅耀武再次敲了敲桌子,用力的樣子,好像敲的不是木頭桌子,而是水泥地面。「一直以來,我始終認為,我們時刻做好準備,隨時都能打贏統一戰爭。實際情況,比我們預料的還要糟糕。我們不但沒有做好準備,這場戰爭也來得太突然了。」
薛華毅又笑著搖了搖頭,似乎猜到羅耀武要說什麼。
黎衛東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老羅,有勝算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問過。」羅耀武笑了笑,說道,「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想明白,是什麼力量在這幾天之內摧毀了幾十年的信仰,讓我們不得不在思想準備不足的情況下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
黎衛東暗暗一驚,沒想到羅耀武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回去這幾天,我接到一百多個電話,有親戚朋友打來的、有老長打來的,還有十五軍退役官兵打來的。」羅耀武長出口器,搖了搖頭,說道,「這些電話有一個共同點,知道是什麼嗎?」
三個師長都沒開口。
「每個人都在電話里求我幫個忙。」
「送子女參軍服役?」薛華毅故意插了一句。
羅耀武立即笑了起來,說道:「恰恰相反,他們都想利用我的關係,給他們的子女、兄弟開一張免服兵役的證明。」
「時代變了。」薛華毅感嘆了一聲。
「二十多年前,哪家出了個當兵的,在村里都能抬頭做人。」黎衛東也感嘆了一句。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們都有兄弟姐妹,而現在年輕人大多是獨生子女。」
「果真如此的話,確實可以理解。」羅耀武看了眼董文卓,說道,「問題是,有本事找到我這裡來的,有幾個是獨生子女?到四十四師幹了兩年的老周還記得嗎?黎衛東當時跟他搭檔,應該最清楚。」
黎衛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羅耀武說的是44師的前任政委。
「他不是去總參了嗎?」薛華毅問了一句。
「當時挺風光,還說為我們開路,去總參闖出一片天地。可惜的是,跟錯了人,去了沒兩年就被打入冷宮,到現在還是個大校。再過兩年,就該提前退休了。」羅耀武點上了第二根煙,說道,「他也給我打了電話,請我出面,把他兒子從陸軍調到十五軍,安排在後方負責軍需工作。」
「跨軍種調派,他也想得出來?」黎衛東立即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沒辦法,只是憑什麼幫他?要是上前線,我馬上打電話。想在後面看熱鬧,老子都沒這個資格!」羅耀武長出口氣,控制住了脾氣,「他還有兩個女兒,大的在哈佛任教,小的嫁到了加拿大,好幾年沒回來了。如果不是當年一念之差,把小兒子送去軍校,恐怕三個都出去了。」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薛華毅也點上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