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吆喝,可是四周突然靜了下來,這感覺很是詭異。亭子裡的人都閉了口,張望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廣繡長袍的中年緩緩走著,身後有一個面色沉肅的青年,一個窈窕佳人,正是趙氏的太子趙暉和公主。
趙暉和公主身後,還擁簇著數十人,有老有少,都是恭恭敬敬,一言不。
只有那走在最前的中年面帶笑容,時不時指著一盞花燈說上兩句,或者叫人去取下一個燈謎猜上一猜。
不用說,這中年就是趙氏如今的家主趙昫了。他們一行人應該是剛剛在麗正門和普通民眾見過面、表過演講,這時回來賞燈。
蘇永明視力很好,這裡的光線又充足,所以遠遠的他就看得一清二楚。
趙昫看起來只有四十歲左右,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臉龐清俊方正,氣質溫文爾雅。
趙氏堪稱這個世界上隱形勢力最為龐大的家族,趙昫是一家之長,按理說該有一副權傾天下、縱橫睥睨的樣子,可他看起來卻像是一個普通的富家翁,和和氣氣的。
以往趙昫也曾多次出現在媒體前,大家都評論說他是趙家這數代以來最寬厚仁慈、不擺架子的一代家主。許多人尊重他,卻沒什麼人敬畏他。
即使是他的長子趙暉,也比他能得到更多的畏懼。
此前在趙氏晚宴的時候,趙昫應該是作為趙家的家主已經講過話了的,這時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賞燈人。沿途遇到的人,自知身份不夠的會行個禮就退到一旁,身份、和趙氏交情足夠的,會上前和趙昫說幾句話,趙昫都是和藹地應付。
這邊姓文的一家子也向趙昫走去,蘇永明就知道自己估計不錯了,他們應該是文家後人,才有這個面子敢於直接上前和趙昫說話。
身份不夠的話,趙昫再怎麼和善,也肯定鳥都不會鳥他們。
只不知這一家和執掌雷霆娛樂的文家是不是同一支?
文佑宗一走,蘇筱雅就鬆了氣,鬆開千繪,屁顛屁顛地跑到蘇永明跟前說:「哥,那是皇帝一家吧?」
趙晞退位已經百年了,但在華夏文明影響下長大的人,仍然有許多習慣性地稱趙氏為「皇帝一家」。
蘇永明點點頭,笑道:「是的。」
蘇筱雅的眼珠子轉了轉:「我們為什麼不上去見個禮啊?」
蘇永明還沒說話,蘇蘊新已經失笑,他寵溺地摸了摸蘇筱雅的小腦袋,說道:「你以為是人人都有資格去向皇帝一家行禮的嗎?我們雖然受了邀請來賞燈,但還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貿然過去,只會給人留下笑柄。」
蘇筱雅有些失望:「我還在春晚上表演過呢,也算是世界知名的藝術家了吧,這都不夠資格嗎。」
這時文家人已經走到了趙昫跟前,說了幾句,太子趙暉也和他們有些互動,然後只見文家人向亭子這邊指了指,趙暉沖這邊笑了笑,也不知他對趙昫說了幾句什麼,趙昫竟然轉身向小亭子走來,他身後那一大幫人也都亦步亦趨。
這下小亭子裡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誰都沒料到趙昫會往這邊來,難不成是文家要幫他們引薦?這可就是殊榮了,而且也是欠下了文家一個大人情。
蘇蘊新畢竟是執掌五百強企業的巨頭,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這時他最快冷靜下來,低聲吩咐道:「我們不能站在亭子裡等,迎上去。不要緊張,按規矩行禮就好,別多說話。」
蘇永明卻心裡暗忖,這應該是趙暉進一步拉攏他的手段了。畢竟他一出手就是價值幾百億的貴金屬贈送,未來說不定還會有很多的訂單,怎麼算都有拉攏的價值。
趙昫一行越走越近。蘇永明的目光卻從趙昫身上掠過,停留在他身後的公主身上。之前他和公主錯身而過,沒敢多看,這時卻看得目不轉睛。
公主今天仍然穿著仿古的仕女服,只是樣式比較簡化,而且似乎比上次見面時顯得緊身一些,胸前被裹得脹鼓鼓的。
那嬌艷無雙的容顏卻是未曾變化,就如同蘇永明無數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