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戚芸彤臉紅的發燙,越想走的越快,悅惜瞧著自家小姐的樣子,噗嗤笑出聲。
「你笑什麼?」戚芸彤扭頭看向悅惜。
「奴婢是替小姐開心,自從住進公主府後,小姐越發有生氣了,不像從前那般,明明小姐才是正經主子,卻為了不讓老爺擔心,對潘氏母女處處隱忍。」說起從前,悅惜越說越氣憤。
轉而,情緒平靜下來又愉悅道:「不過現在好了,長公主愛護小姐,小公子對小姐說不上親近,但也是恭敬有加,公主府的人更是將小姐當第二個主子,這樣的日子,奴婢以前想都不敢想。」
提起公主府,戚芸彤忍不住嘴角上揚,是啊,雖只在公主府住了幾個月,卻勝過鎮國公府十幾年。
「今日我與表妹置氣,你說她會生氣嗎?」戚芸彤低頭小聲道。
悅惜搖頭:「不會!」
戚芸彤詫異:「這麼肯定?」
悅惜點頭繼而反問道:「小姐敢跟長公主置氣,不也是清楚長公主不會與小姐計較嗎?」
良久,戚芸彤突然失笑,是啊,正是知道她不會,所以自己才敢肆無忌憚發脾氣不是麼,沒想到短短几個月的光景,她已經被寵得這般無法無天了。
另一邊,葉蘊換了身衣服,與文諍用過晚膳去了書房。
從書架後的暗格里取出一沓人像畫,一張一張攤開放在書案上。
給戚芸彤擇婿一事她是認真的,如今帝都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再加上她近日偶有噬心之痛,雖刺痛感不強,持續時間很短,但是她心裡清楚,毒素離心脈更近了,戚家是肱股之臣,她一定要妥善安排,這樣不管她是死是活,皆可保戚家上下平安無恙!
眼前這些是她穿過來之後收集的朝中大臣及家眷畫像,葉蘊一張一張認真挑選。
「這個不行,姜家是宇文訐的人。」
「吏部尚書次子,花街柳巷的常客,不行。」
「禮部尚書家長子,倒是不曾聽聞有何負面消息,只不過,禮部尚書家有妻妾四人,後宅不寧,也不可。」
「不行...」
「....這個也不行」
旁側候著的衡蕪聽著葉蘊邊翻看畫像邊嫌棄不斷,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
「主子這是?」
「看不出來嗎?擇婿啊。」葉蘊抖抖手中的畫像道。
「....給表小姐?」
葉蘊點點頭,繼而繼續挑挑揀揀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選定了三人。
分別是大理寺少卿薊子真、京兆府少尹江辰、太傅嫡孫龐悠晚。
這三人她都接觸過,人品過得去,先說薊子真,不論是功夫還是學識都可圈可點,再加上薊大人只有一位夫人,府中清淨,薊子真自小耳讀目染,定不會納妾。
再說江辰,雖出生寒門,家中只有老母一人,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靠自己,為人正直,也算上選。
最後是龐悠晚,性子活潑,打眼看起來有些不著調,但是心思單純,本性不壞,當然她更看重的是龐悠晚背後之人,龐太傅雖年事已高又辭官在家,但身後的背景地位是不可撼動的,不管今後朝堂如何變動,定能護表姐周全。
將剩餘畫像收起,獨留三人畫像擺在桌上,葉蘊單手支頭苦惱道:「該找個什麼藉口讓這三人與表姐見一面呢?」
衡蕪心思一動道:「過幾日便是主子的生辰,主子可辦場生辰宴,到時候全城宴請,自可讓表小姐見一見。」
衡蕪不說,葉蘊都要忘了,六月十六乃是原主的生辰,自打靜姝皇后逝世,原主便再未過過生辰。
「也好,就按你說的,至於邀請哪些人你來定。」葉蘊揉揉太陽穴,其他人來不來無所謂,只要這三人能來就成。
「是,衡蕪明白。」
翌日,葉蘊正坐在八角亭里納涼,衡蕪來稟:「主子,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