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歡率領大軍,五天時間從嘉峪關殺到博斯騰池,而前鋒出兵近兩個月,居然也在這裡,也不怪伊斯瑪業勒被急哭。
按照他想來,前鋒就算沒有尋機進入莎車,也該到了莎車附近,起到牽制瓦剌的作用,可是他們卻在七八百里之外徘徊。
這就相當於,洛陽告急,援兵從長安出發,走了兩個月才到潼關。
這時等伊斯瑪業勒被侍衛架走,姜襄忙跪地行禮,臉色尷尬道:「大王,不是臣無能,而是瓦剌騎兵太多,臣實在穿插不進去。「
高義歡擺擺手,不想聽他解釋,況且他也沒指望靠他救援莎車,沉聲說道,「說一說莎車的具體情況,巴圖爾琿的戰力不行啊!」
姜襄聽了高義歡的語氣,心裡鬆了口氣,估計自己琢磨對了,大王其實沒那麼想救莎車。
「大王,瓦剌人器械太差,造的拋石機沒砸兩下,就被葉爾羌的火炮轟爛,另外城中白山派聚集,他們抗爭十分激烈,所以巴圖爾琿一直沒有打下來。」姜襄忙回道。
「這樣啊?」高義歡捋著鄂下鬍鬚沉吟著。
一旁的隨軍大學士王世琮見此,似乎忍不住了,忽然站出來一臉嚴肅的質疑道:「大王莫非是再等莎車城破?」
高義歡摸鬍子的手一僵,娘個劈,被看透了,他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忙解釋道,「怎麼會呢?」
嘴上這麼說,高義歡心裡確實是有這麼個想法,莎車城破,阿布杜拉被殺,城中白山派被血洗,屆時他再出兵擊敗巴圖爾琿,然後扶持伊斯瑪業勒為葉爾羌汗,鼓動他血洗黑山派為阿布杜拉報仇。
這樣一來二去,葉爾羌的上層貴族,差不多便都死於內鬥,社會結構重新洗牌,大魏便可以來做貴族了。
這就像慈父的軍隊,在華沙城外停住腳步,看著華沙起義軍被殺光一樣,簡直美哉。
高義歡的心思卻騙不過王世琮,他發現高大王的心眼真是壞透了,忙進言道:「大王莫要輕敵,眼下當以擊敗瓦剌為第一要務,內部豈能生隙?這次大軍攜帶糧草不多,一切穩妥為主,況且我大魏重心在關東,此戰之後,大軍必然要退回關內,葉爾羌太弱,如何防備瓦剌、玉茲呢?時下,我大魏並沒有力量,來維護西域商道,商人能在西域通行,一靠威,二靠德,三靠利。此次正是我大魏堂堂上國,展示威德的大好時機,還請大王三思!」
王世琮對高義歡還沒取勝,就想著坑害藩屬的行為感到不恥,沒點大國之主的樣子。
這話說得,分明就是認定高義歡要搞陰謀,讓高義歡臉上不快,後悔沒帶陳名夏過來,他屁股動了動,沉思一陣,西域的北面和西面都是遊牧,更西還有羅剎國,危機四伏,魏國暫時只能駐紮少量大軍,還是需要本地的勢力協助,才能對西域進行統治。
高義歡一陣沉吟,最後還是沉聲道,「先生說的有理,孤王知曉了。」
語畢,他急忙站起身來,「去去,快把王子給孤請回來,態度都客氣點。」
數百里之外的莎車城上,葉爾羌的老汗阿布杜拉站在城牆上,臉上憂鬱的注視著城外。
距離城牆四五里就是瓦剌人的大營,巴圖爾琿攻打城池雖然失利,可是近三個月的圍困和攻擊,也讓葉爾羌的鮮血流干,逐漸到了最後的時候。
巴圖爾琿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拿下莎車,而反叛的黑山派,更加不會容忍他活下去。
這時在旁邊的將領低聲道:「大汗,時間已經過去兩月,魏軍會來救援嗎?」
阿布杜拉目光向東眺望,重重的點頭道:「你們知道朝鮮嗎?大魏必定會派兵救援,你們要相信安拉胡,相信伊斯瑪業勒會請來援軍,救我們於危難。」
其實阿布杜拉心裡並沒有底,大魏不是大明,葉爾羌也不是朝鮮那樣與中原同文化的藩屬,不過大魏有利益在葉爾羌,而就算不具備前兩點,光看利益的面子,魏軍也不該袖手旁觀,而正是這一點,支持著阿布杜